一踏入榭芳殿,映入眼簾的是那堆積在檀木桌上滿滿的禮物盒。紫宛擺了擺手,示意將準備好的禮物交到一旁宮娥的手中。
內室裏聚集了聞訊而來的妃嬪們和幾位公主,柏妍的母妃惠妃靜靜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她的眸光一直落定在柏妍的身上,眼角還殘留著盈盈淚水。
輕撩簾子,紫宛見到裏麵有這麼多人在,便不願再踏入半步。她不喜和這些妃嬪們打交道,一個淑妃已經夠讓她頭疼的了,如今一次麵對這麼多,她委實沒有那麼好的精力。
榭芳殿的宮娥見紫宛止步於簾外,含笑迎了上去,微微俯身道,“公主殿下,這就是要走了嗎?”
紫宛輕聲應答了聲,隨後就轉身離開。
行至殿外,看著不遠處急急而來的十皇子子佩,紫宛不由放緩了身下的步履。雖同住在一個皇宮之中,她甚少看到子佩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之中,即便那次家宴,她都未曾看到過他。
據聞,他整日都將自己投身在書海之中,常常晨昏顛倒,儼然是一個書呆子。
“臣弟見過九皇姐。”子佩在看到紫宛的那時,明顯一怔,好似她的出現是他未曾料到的那般。在得知自己失態之後,徐徐迎了上來恭敬的行了禮。
紫宛仔細打量著年方不過十四的子佩,他的模樣比起其他幾位皇子都略顯老成,也許是經常挑燈夜讀的關係,臉色並不是很好。
“近日來,弟弟消瘦了不少,可是要記得照顧好自個兒的身子,別讓惠妃娘娘過於擔心了才是。”紫宛笑著說道。
子佩微微頷首,見紫宛不再說什麼,繞道就就往殿內走去。
“公主殿下,是不打算去看六公主了嗎?”良薑在旁提醒了句,既然禮都送出去了,又為何不進去慰問幾句呢,也好顯得姐妹情深。
身子似有些不適,腦袋又開始昏昏沉沉起來,紫宛擺了擺手,“不是不去,那個情況是本宮不願去的。那麼多人在,多一個少一個又何妨呢,我們回去吧,過幾日再來也是可以的。”
良薑隨口應了聲,看到紫宛那有些踉蹌的步子,慌忙走上前去扶住她的手臂,關切的詢問了幾句。
原以為隻是吃熱了,卻不料到了夜裏,紫宛是真的病倒了。
俯在榻邊吐了不少腹中之物,良薑很是焦急遣了宮娥去請禦醫過來。看著紫宛那毫無血色的臉頰,心中有些彷徨和不安。
片刻過後,幾名禦醫一齊趕到漪瀾殿,井然有序的著手診治了起來。
“禦醫,公主殿下到底是得了什麼病,怎麼會來這般突然?”良薑攪著手中的絲帕,一臉的慌亂,切莫出了什麼大事,不然難以交代啊。
禦醫拿起毛筆,深思熟慮一番後,方才緩緩道來,“公主殿下應是食了不潔的食物,故而才引起這一係列的反應,吐了出來那就好了。”話音一落,一張藥方也就寫好了,遞到良薑的手中,讓她去太醫院抓藥。
紫宛難受的迷迷糊糊,見給自己診脈的禦醫要走,心中一急,趕緊抓住了他大的衣袖,“此事不可傳出去,哪怕是刀架在脖子上也不得說漏半句。”她不想為了這件事而影響了明日的武科選舉。
禦醫聽聞連連點頭答應,良薑見狀,就送了他們離開。
隔日清晨,身子仍由不適的紫宛早早的離開了皇宮。那家酒樓,她非得好好懲治一番不可,竟然將不潔的食物供給食客,實在是太該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