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瞻尷尬得望著紫宛,他不知道紫宛在門外站了有多久,方才的那些話她是否有聽到。紫宛凝了眼唐棣,輕拂衣袖就踏入包房內,婢女識趣地退了出去。
“真多虧五皇子提點本宮,以本宮的婚事換取太子哥哥的皇位,對本宮而言是得不是失。美人計,沒想到本宮的價值竟如此之多。”紫宛黑著臉,幾乎是從齒縫間擠出這麼幾句話的。說完,她宛如聽到一個極其好笑的笑話似地,幹笑了幾聲。
這番言辭猶如當頭一棒徹底將子瞻敲醒,他迷惘的看著紫宛,踉蹌的繞過桌子走了上去,一把攥住她的手腕頗為不悅的怒道,“在你心裏難道就沒有其他的人了嗎,朝堂的事情你又懂幾分,太子他究竟哪裏值得你如此為他付出。”
紫宛笑了出來,用力推開滿是酒味的子瞻。唐棣瞧見子瞻往牆上摔去,忙不迭上前扶穩了他的身子,對於紫宛的粗魯行為不由出口嗬斥,“他可是你哥哥,你怎麼可以這麼待他。”
“哥哥?那他又是如何算計太子哥哥的。你告訴我,為什麼你要去爭奪那不屬於你的一切。”紫宛大步向前質問著子瞻,見唐棣護著他時,睜大眸子瞪向唐棣,“你們以為那皇位是你們想要就能拿得到的嗎?那本宮告訴你,就算拚盡一切,本宮也會保全太子的地位。”說罷,她甩袖就走。
五歲進宮的她,麵對波濤暗湧的後宮,佛口蛇心的眾人,自始至終以真心待她的唯有子仲,在她陷入困境時也是子仲幫著她擺脫。打那會兒起,她就認定這輩子隻會對子仲一人好,是任何人都取代不了的。
子瞻喘著粗氣,眼角瞥到憤憤離開,趕緊推搪著唐棣追上前去。他知道紫宛的意思,今日這番局麵定會造就她同雲景秋的婚事。這不是他樂意看到的,即便他失去雲景秋這個幫手也不想紫宛因此委屈自己的婚姻大事。
望著唐棣逐漸遠去的背影,子瞻狼狽的沿著牆壁緩緩滑坐在地上。這一切到底是怎麼了,前一刻不過是他一人的無奈,轉眼下一刻就成了這副僵滯的局麵。
走出飄香樓,紫宛領著幾名婢女一路朝著太子府的方向走去。畫眉和良薑辦完事過來,遠遠就瞧見了怒氣衝衝的紫宛,兩人錯愕片刻就匆匆迎了上去。
街上好不熱鬧,唐棣追出去時已是瞧不見紫宛的身影。麵對人來人往,他不得不杵在原地思量。紫宛離宮最可能會去的地方應該就是太子府,可方才被氣到的她興許是回宮了也說不定。
兩條截然相反的道路,唐棣一咬牙扯開步子就朝著太子府急速走去。
路行至途中,紫宛的膝蓋處傳來陣陣隱痛,畫眉和良薑及時上來攙扶起她的手臂,扶著她往旁側的茶樓進去休憩,又命了婢女先行回去讓人派馬車前來接應。
紫宛死命的咬著下唇,不停的思量著朝中的局勢。子瞻和雲景秋一旦達成共識,那麼子仲的地位遲早不保,唐棣尚未兵權在身,充其量不過是個中間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