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聳立,滿山的綠葉,進入人們眼簾的就像一副萬水千山,波瀾壯闊的山水畫,在這樣山清水秀的地方,蕩漾著悠悠的琴瑟之音,如泣如訴,回蕩在這片山水畫中,琴聲像呢喃般在耳邊傾訴著。
山水間,唯有三人在溪水邊,一人撫琴,兩人執棋。女子撫琴的樣子優雅大方,一手一足之間流露出的是那特有的仙氣,那傾城的樣貌足矣讓人忘記身處何方,隻願與美人相隨。
執棋的兩個人麵帶笑意,看著棋盤上一白一黑的棋子,久久也沒有人下子,男子容貌美如嬌人,那墨黑的長發隨意得找根發帶束起,幾縷發絲隨著山澗的微風飄揚著,手中的黑子就在兩根修長的手指中間,遲遲不下。
“這局是為師輸了。”男子輕歎了口氣,臉上的露出了溫潤的微笑,嘴角的弧度完美至極。
與男子執棋的女子,聽男子這麼一說,臉上也露出了微笑,緩緩放下細白修長的手指中的白子。執棋女子的左臉美如天仙,翹長的睫毛微微顫動,半眯著的眼眸望著那已成定局的棋局,不知是因為太陽的關係,白皙的臉頰上有些泛紅,那傾城的樣子卻和撫琴的女子有幾分相像。
“可算是贏了師傅一局了。”女子麵露微笑,左臉優美如畫中之人,右臉卻猙獰似鬼,原本應該白皙的皮膚上多了一處皺巴巴的皮膚,以及幾道傷疤,醜陋至極。
女子並沒有因為贏了一句就洋洋得意,因為她知道,這一局之所以能贏她師傅蕭顧完全就是僥幸,想到這,原本那悠揚的琴聲突然間變了一個調,執棋的女子就轉過了頭看著撫琴的女子一眼。
“梓嵐,彈錯了。”
一下子,悅耳的琴瑟之音消失在這山澗之中,那個叫梓嵐的女子,姓戚,戚家的庶女,母親是一個通房丫鬟,家中沒有絲毫的地位,戚梓嵐之所以會在這樣的山澗之中也是因為被家中之人遺棄。
“蘇梓,我是不是很笨啊。”戚梓嵐被人點出自己錯誤的地方,臉上露出了羞澀的樣子,心裏更是有些忐忑不安,眼睛一直飄著,不敢停留在那兩個執棋的人身上。
“梓嵐,你不是笨,你是蠢。”被叫蘇梓的人,看著那絕色的美人害羞的樣子,身為女子的她也是感覺到了心動的感覺。
“阿梓,你這話說得對!”蕭顧見蘇梓這麼說戚梓嵐,自己忍不住就哈哈大笑起來,絲毫沒有理會現在臉頰紅得可以滴出血來的戚梓嵐。
“蘇梓!”戚梓嵐嗔怪的叫了一聲蘇梓,聲音十分的嬌滴滴,但是卻不讓人覺得做作。
“好啦,你不笨也不蠢,隻是聰明得不明顯。”蘇梓看著氣鼓鼓的戚梓嵐,忍不住就是想調戲她。隻是,蘇梓看著戚梓嵐那和自己原本樣貌有幾分相像的樣貌,那如星眸般的眼睛多了一絲的落寞。
“真是的!不和你們玩了!”戚梓嵐聽到蘇梓依舊在說自己蠢,氣鼓鼓的站起了身子,哼得一聲,揮了揮衣袖,對著蘇梓和蕭顧說:“我該回去了,免得趙大娘又生氣。”
說著,戚梓嵐頭也不回,氣衝衝的走了,蘇梓望著戚梓嵐離去的身影,眼眸中的落寞感,才緩緩的收了回來。
蕭顧臉上的笑容依舊沒有變,但是那眼眸十分的睿智,看著蘇梓那如惡鬼般猙獰的右臉,緩緩開口:“阿梓,真的不要為師幫你恢複原來的容貌嗎?”
蘇梓聽著蕭顧的話,臉上的微笑弧度依舊沒有變化,轉過頭望著從來沒有嫌棄過自己模樣的蕭顧說:“先這樣吧。”
蕭顧望著臉上平靜的蘇梓,蕭顧何嚐不知道此時的她心裏實在滴血,大漠於她來說是家,大漠被滅,她隻身一人來到滅了大漠的東晉國的國門,血洗了城門,東晉人都流傳著一句話,大漠有女,乃羅刹也。說的就是蘇梓。
“罷罷罷,阿梓打算在奈何穀待多久?”
“師傅這是趕我走?”蘇梓一臉無所謂,修長的手指正收拾棋局上的棋子。
“沒有的事,為師隻是知道你籌備了三年,隻差一步就要進京了。”
蘇梓聽著,那棋子的手也停了下來,緩緩開口說:“隻差一個契機。”
蕭顧看著那張兩極的臉,無奈的歎了口氣之後,再也沒有說話,蘇梓經曆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以至於她和同年齡的戚梓嵐有著相差很遠的性格。
“唉,那梓嵐是你妹妹這事,你要告訴她嗎?”蕭顧的眼眸深邃,透著睿智的精光,一直望著收拾棋子的蘇梓。
蘇梓手上的動作稍作停頓,視線看著那棋盤,緩緩答道:“她已經忘了,沒必要再讓她想起來三年前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