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三叔,你們什麼時候回來的?你們不是該在王上身邊的嗎?爺爺呢?聽說他病了……”南宮雙見是自己人,也不客氣,抬腿便入。
被她喚做二叔和三叔的兩名男子急忙一左一右攔住她,將她轟下台階。
“你們什麼意思!這是我家,我還進不得了!讓開!”
青衣男子冷笑幾聲,道:“你還以為你是南陵守護?是南宮家的繼承人?呸!告訴你,你不過是個被父母拋棄的野丫頭,寄生在我們南宮家的蛀米蟲!你今年十九歲,我大哥二十二年前便死了,一生未娶,又怎會有女兒?我爹是思子情切老糊塗了,而我們又不在身邊,如今我們兄弟二人查清楚了,你還想賴在我南宮家不走?看見大街上那些人了嗎?都是嘲笑你的!”
“識相的快走吧!你什麼都不是了。日後若敢再稱你是南宮家的人,別說南宮堡不放過你,南陵也不會放過你!”另一名男子麵露凶相,像要活剝了她。
南宮雙愣愣地聽他們講完,直至他們關上大門,她才轉身奔離。淚水決堤而下,長袂飄揚,一路撞倒了不少行人和攤檔,多虧慕容子謙在身後收拾爛攤子。
南宮雙一口氣奔到了臨仙江畔,不斷捧起冷水來澆洗自己的臉,一遍又一遍提醒自己這隻是個夢,用水澆醒自己就好……
“南宮……”慕容子謙站在她身後,想扶她起來。江水湍急,掉下去就不好了,他可不會遊泳。
“別碰我……讓我死了算了……”南宮雙掙開他,無奈男人的力氣始終比女的大,她被牢牢禁錮在他懷裏。
“怎麼會這樣……我不是南宮家的人……不是……我不是爺爺的親孫女,我是個沒人要的孤兒……我爹娘不要我了,爺爺也不要我了……沒人要我了……”南宮雙滿臉清淚,哭得梨花帶雨,讓人不能不心疼。
慕容子謙的心仿佛被針刺了一下,捧起她的臉,一臉柔和地望著她,難得在她麵前霸道一次。“誰說沒人要你,我要你!”
然後絲毫反應時間都沒有留給她,吻上她柔軟的唇。可他也不敢傷害她,隻輕輕碰了一下,便放開了。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便是——誰知道她嘴裏藏了毒藥沒!
南宮雙掙開他用手捂在唇上,一個巴掌便掄了過去,終究是頓在了離他的臉隻有兩寸的地方。他沒有要還手或躲閃的意思,難道還在留戀那一吻?
慕容子謙輕笑了下,她的唇,嚐著很軟,像在吃糖一樣。
南宮雙的眼淚又落了下來,一下子一無所有不至,還被人占了便宜,她何時如此落魄過。
忽然,南宮雙撲入他環住他的腰,將臉埋入他厚實的胸膛之中,鼻涕眼淚全蹭到上麵,含糊不清的說了一句:“你要記住,是你說要我的!是你先勾引我的!”
“對對對……我先勾引你的!額?不對吧……我是正人君子……”算了,反正自己已經得了便宜了。
他可以十分肯定剛才自己絕不是一時腦袋發熱,他也不知何時起已開始迷戀她的一顰一笑,或許這就是沐梓齡那個世界的人所說的歡喜冤家吧?
慕容,雙兒以後就拜托你了
慕容子謙陪著南宮雙在臨仙江邊坐了一宿,看對岸臨仙鎮的萬家燈火燃了又滅,看暖陽西落了又東升。
草地上覆了露水,有些涼涼的,慕容子謙低頭看懷中的人兒,他知道她沒睡著,但還是忍不住伸手去撥開她沾了露水的頭發,驚得南宮雙立馬坐直瞪大眼睛看著他。
不一會兒,南宮雙的臉便紅了,綠色衣裳更襯得她像個熟透的蘋果。“對不起,我……我還是不習慣……”
“沒關係……雖然我習慣了被人枕著睡……”話一出口,發現被某人瞪著的慕容子謙立馬把話補充完整:“在去西嶠的路上,被當枕頭……”
觀察到南宮雙的臉色稍緩和了一下,他才怯怯地問了一句:“南宮,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爺爺幾次三番讓我別回去,更像是擔心我,我不信爺爺會趕我走,倒是二叔三叔,十幾年才見過三次麵,這回跑過來,一定有陰謀!”
“你想……”
“回去找爺爺。”
慕容子謙看著她點了點頭,他早已猜出個七八分,她要回去是攔不住的。
白天要回去是不可能的,隻能等到晚上再行動。慕容子謙想方設法弄來兩套夜行服,結果被南宮大小姐一句:“太難看。”就扔出了屋外。還好,不是花銀子弄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