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盒海鮮粥被宋輕羽解決地一點不剩,她心滿意足地摸了摸肚子,順帶輕輕打了個嗝。
她饜足的樣子像一直慵懶的貓,讓人好想擁在懷裏,但祁已暮隻是將手搭在她藤椅的後背上,側眸看著她,“吃飽了?我們談點正事。”
兩人並排而坐,之前中間隔開的距離倒也算合適,可此刻他的整個手臂都橫了過來,一下顯得親密不少,但此刻異常放鬆的宋輕羽並未發現,反而微微側過身子麵向他。
“什麼事?”
“把黎息送的橙子扔了?”
祁已暮說得雲淡風輕,宋輕羽卻想伸出手去摸摸他的額頭,看看他是不是發燒了,怎麼說起胡話了!
“我認真的。”祁已暮瞥見她眼眸裏的驚訝,又重申了一次。
“為什麼啊?好端端的橙子我為什麼要扔,而且這還是黎息從寧市帶來的,這麼用心,我既然接受了,就沒有扔的道理。”宋輕羽聲音有些大,她此刻簡直有些不理解對方心裏到底在想些什麼。
“雖然我和黎息接觸的並不多,但據我所知,自從他來公司以後,女性朋友就隻有周晴,而其他女人他從來都不正眼瞧一下,你覺得他突然這麼用心,送橙子給初來公司的你,有什麼目的?”
“能有什麼目的?他也許就是看我和小晴是好朋友才順便送我一袋。”宋輕羽當然能聽出他的弦外之意,可是單憑一袋橙子就隨意對別人下結論,她做不到!
“順便?”祁已暮嗤笑一聲,“你把男人都想得這麼單純?”
他暗諷的語氣讓宋輕羽的火氣也燒了起來,看向他的目光和懸在遠處的星光一樣的色調,冷若冰霜,“好,就算他對我有什麼想法,那也是我的事,你有權利過問嗎?”
祁已暮放在椅背上的手暗暗收緊,眼神冷冽似寒光,“我是沒有權利,但是我警告你離黎息遠一點,不要給他任何希望,他不是你表麵看到的那般無害。”
宋輕羽突然笑了,隨即冷哼一聲,“謝謝你的提醒,黎息什麼樣,我自己有眼睛會看,就不鬧你費心了!”
她眼裏的疏離就像一場寒風暴雨將祁已暮的心澆了個透,隻是他這才注意到在那疏離背後似乎還有一絲隱含的傷痛。
早在房門被打開看到她的第一眼,她略微紅腫的雙眸就沒能逃過他的眼睛,他知道她有看悲情電影的習慣,所以之前就簡單地以為她又是為了哪部該死的電影裏騙鬼催淚的情節而哭。
可此刻她反常的情緒,抵觸的話語都讓他堅信事情根本沒有那麼簡單,一定是有什麼事情刺激了她。
他努力壓製住內心對黎息的嫉妒,“發生什麼事了?告訴我,好不好?”
祁已暮聲音裏的溫柔讓宋輕羽身體周圍豎起的刺瞬間被軟化,她突然對這樣的自己很無力,居然開始貪戀他的寵愛。
“你騙了我!”宋輕羽強迫自己偏過頭,不去看他溫情的黑眸。
祁已暮有些欣慰她的配合,落在她側臉的視線愈加柔和,“我和南度的關係,的確是我故意讓宋辭他們不告訴你,如果你還生氣,我就先不把你調到我身邊,讓你和周晴她們再多呆些日子。”
“祁先生,你就隻有這一件事騙了我嗎?”宋輕羽聞言,非但沒有半點開心的反應,反而惡狠狠地回頭瞪了他一眼,“你說以後隻和做朋友,那你問問看你的心,你真的是這麼想的?”
她的一句‘祁先生’讓祁已暮皺了眉,但隨即眸中閃過一絲驚訝,原來她已經看出來他的緩兵之計了?
眼角浮現一絲冷笑,既然這樣,他也沒必要在她麵前委屈求全了吧!
祁已暮突然扯過她放在膝蓋上的一隻手,柔若無骨的小手隨著他的牽引來到他的胸前,準確無誤地蓋在了心髒的位置。
他緊緊盯著她,勾唇一笑,“不如,你幫我問問看,它是怎麼想的?”
手掌下那強有力的心跳聲像是要刺破她的耳膜,宋輕羽驚慌地想要收回手,卻被他捉得更緊,心髒的跳動也越發氣勢逼人,像是要證明它的主人此刻願意為了她獻出所有的悸動!
他的眼神,他的眉眼,他的手,他的心跳都在步步緊逼!
猶如吸血鬼卸下了溫和無害的麵具,此刻的他也許才是真正的他!
宋輕羽腦袋一片混沌,隻有一個念頭,想要讓他放開她,可是剛試著張了張嘴,就被祁已暮一個拉扯落入了他溫暖的懷抱,她的腦袋被他的大手牢牢按住,安穩地枕在了兩人的手背上。
即使隔著雙手,清晰的心跳卻依然如暮鼓晨鍾一般敲打著她的心房。
“告訴我,它是不是在說,它沒有一刻隻想和此刻把它抓在手心的女孩做什麼見鬼的朋友;它是不是在說,它就是犯賤,這輩子除了對著眼前的女孩,不會再為任何人加速;它是不是在說,要它放開眼前的女孩,除非讓它停止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