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衣閣的繡娘們花了一天一夜的功夫終於為阮家三個姑娘都做了一套嶄新的衣裳,三個小姐的樣式花樣都是都是自己挑選的。
阮素素的一身木蘭青雙繡綾裙素雅大方,阮朦朦的眼光是外甥打燈籠照舊,五色錦盤金彩繡綾裙豔麗奪目。卿卿則做了一身淡藍色的堆花緞裙,袖口則繪著淡藍色的花朵。
阮朦朦看了幾眼,目光中滿是嫌棄,果真是沒見識的鄉野丫頭,真是難看,送她她都不要。誰料,卿卿似乎跟繡娘說了什麼,繡娘手腳麻利的在裙角裝點了一些透明的珠花,複又將腰間收緊,附一條銀色織錦細帶。如此,多了幾分別出心裁的輕巧,明豔。
阮朦朦不明所以地盯著繡娘的動作,也不過如此,她不屑地撇了撇嘴。阮素素走到卿卿身邊,說道:“畢竟是進宮,你說咱們是不是素雅了些。”
卿卿默然,作為一個現代靈魂,她更是不清楚古代的這些繁文縟節了,她隻想著隻要跟過去混一頓皇宮宴席上的美味嚐嚐,也不枉她穿越一回嘛。
這時候,管家過來了,端著一隻紅漆木匣子,恭敬地對阮素素,阮朦朦和卿卿行禮,最後目光停留在了卿卿身上,討好地說道:“三小姐,這是將軍吩咐小的從庫房取出來給您的,將軍說您來京都時日不長,可能也沒添過什麼首飾。這個由您進宮佩戴。”
卿卿在阮素素有些詫異的目光和阮朦朦明顯氣憤的目光中接過匣子,打開一看,一支紫玉雕成的蝴蝶步搖,顏色晶瑩澄澈,卿卿這個外行人見了都覺得玉質明澈,應該屬上乘之玉。
“帶我謝謝爹爹。”卿卿心中雖然也奇怪將軍爹怎麼突然送東西給她,但還是決定先收下再說。
阮朦朦眼睛瞪得大大的盯著卿卿手中的紫玉蝴蝶步搖,這支步搖她以前在庫房見過,還求過祖母拿給她。祖母卻笑著說,這隻紫玉蝴蝶步搖是爹爹以前從關外帶回了的,在京都極為稀有,等她出嫁知日作為她的添妝,想不到眼下卻被父親送給了這個野丫頭。
她雖然心中十分嫉恨,但因為是父親的意思,她心中對於這位將軍爹還是有幾分畏懼的,礙於管家在場,也不好發作,免得告訴了爹爹,自然少不了一頓訓斥。
好容易待管家走了,她才一甩手中的帕子,冷哼一聲,說道:“爹爹也是擔心你這個沒見過世麵的野丫頭在皇宮的宴席上顯得太寒摻,才讓人送東西給你的。”說完,吩咐丫鬟將那件五色錦盤金彩繡綾裙送到她的院子後,又瞪了一眼卿卿,這才轉身離去。
卿卿覺得阮朦朦的話雖然聽上去不舒服但好像十分有道理,她那個將軍爹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不然怎麼隻單單送了她一人。
卿卿打算先將紫玉蝴蝶步搖收回匣子裏,轉身卻看到長姐正十分認真地盯著這支紫玉步搖,她騰出手在阮素素眼前晃了晃,嘻嘻笑道:“大姐也覺得十分好看?”
“好看,父親送的自然十分好看。”阮素素已經收回目光,垂在地上,喃喃地說道。
大姐不高興?卿卿終於覺得不對了,可是大姐頭垂直她又看不清她的神色。她準備開口,卻見阮素素已然抬起目光,帶著歉意說道:“卿卿,姐姐方才有些失態了,隻是覺得這支步搖很精致,父親卻沒有想到我,卻沒想到我的首飾匣都快滿了,是我……”阮素素的聲音越來越低,頭也垂了下來。
卿卿不想看到平日裏對自己巧笑嫣然的大姐如今這副難堪的模樣,她在心中歎了一口氣,還不是因為這支步搖啊,說實話,她覺得這支紫玉蝴蝶步搖並不適合她,和她將要穿著進宮的衣裳也不是很搭配,她將首飾匣子推到了阮素素麵前,柔聲說道:“既然大姐喜歡,就送與大姐了,左右我也不喜歡。”
阮素素目光中劃過一絲感動,她握住卿卿的手,心中的愧意更深了,三妹妹凡事都想著自己,她卻因為三妹妹與衛國公小姐關係親密而不高興,卻因為父親送了一支步搖給妹妹而心生嫉妒,實在是不應該了,對了,她回頭得將紅扇好好地處罰一下,告誡她不能在自己跟前嚼舌根了。她笑著將匣子又推回卿卿跟前,說道:“爹爹送給你的,你得好好收著,不然回頭惹了爹爹不高興,你看祖母偏寵四妹妹,母親有時候也是糊塗的,如果爹爹能對你另言相看,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