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晉珣帶著冰涼的眸光,卿卿點頭如搗蒜。丫的,這個心理不健全的家夥是不是要發火呢?
大家聽得雲裏霧裏,這兩人究竟在說什麼?
突然門外傳來一陣嘈雜聲,其中還夾雜著一抹女子的尖叫聲。
阮慶蹙眉,問道:“什麼事?”
他話音剛落,隻見蓬頭垢麵的阮淺淺忽然衝動他的麵前,她衣裳淩亂,渾身狼狽不堪,顯然是掙脫了婆子下人跑了過來。
“父親,您救救我,我不要受家法,我不要去莊子上自生自滅。”她跪在阮慶身邊,哭求道。
阮慶責備地看了隨後跟進屋的王嬤嬤等人,又瞥了一眼上首神情冷漠的晉珣。
卿卿順著將軍爹的目光也朝他望去,見他紋絲不動地端坐在那裏,心中不由腹誹,家醜不能外揚,這家夥也不知道回避。
晉珣淡漠開口,說道:“阮將軍家事情不少啊,本世子就等你先處理完。”
“好,希望小王爺不要覺得我們怠慢了。”阮慶硬著頭皮說道。
跪在哭泣的阮淺淺有些訝異地看著阮慶對上首之人的尊敬,他一身華服,氣質不凡,被成為小王爺,顯然位高權重,既然如此,父親會不會看在有貴客的麵子上輕饒她呢?
阮慶望著神情恍惚的阮淺淺,嚴厲地說道:“你竟然做出不守家規的事,定然是要受到處罰的。”
聞言,阮淺淺心中一冷,父親也不打算救自己了嗎?那麼就別怪她了。
隻見阮淺淺挪了挪聲,朝著晉珣的方向跪去,但她不敢抬眸去看他,她覺得他周身都散發著清冷的氣勢,讓她有些忐忑,但她還是鼓起勇氣,哭道:“小王爺,求您勸勸父親,我是被冤枉的。”
晉珣眸子抬也沒抬,淡漠地說道:“哦?是嗎?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仿照阮氏鹵味開了一家何記美味,且要問問你三姐姐的意思,不是?”
阮淺淺一怔,麵前這個高貴俊美的男子也在為三姐姐說話,這又是為什麼?
卿卿眉頭一皺,這家夥怎麼知道這件事,消息真正是靈通。卻見阮淺淺已經膝行到自己麵前,拉著自己的裙角,哀求道:“三姐姐,你是好人,你幫幫我啊,三姐姐……”
又給自己戴上好人的帽子了,她早就說過她可以善良但不聖母,阮淺淺活到如此地步難道不是自找的嗎?按理說,陸氏這個主母溫婉大方,並沒有苛刻庶女。阮老夫人雖然刻薄偏心,但也沒有苛刻她。
可以說阮家的人並不複雜,阮淺淺卻是戰戰兢兢卑躬屈膝地生存著難道自己就沒有原因嗎?
何姨娘是心狠暴躁,但是她完全可以反抗不是,何姨娘的身份隻是姨娘,按照大朝國律法,姨娘的身份並不高隻是半主半仆的存在,而阮淺淺作為阮家小姐卻是個正正經經的主子,麵對何姨娘粗暴的打罵,她完全可以抵擋,可她卻是任由欺負,最後下人都瞧不起她。
思及此,卿卿的眸光便變得有些憐憫,但也隻是片刻,她的眸光猛然間變得驚悚起來。
隻見阮淺淺忽然從頭上拔下了一根簪子,動作很快地朝卿卿的小腿上紮去,她的嘴角彌漫著快感的笑意。
此後,她就不能走路了,還不是同自己一樣可悲?
電光火石之間,卿卿覺得一個身影忽地閃到自己麵前,她感覺自己被包進一個溫暖的懷抱,一個利落的旋轉後,她才站穩身子。
她這才發現她正被晉珣環在懷裏,小腿的刺痛並沒有襲來。
他救了自己。
與此同時,卿卿又聽得一記淒厲的慘叫聲伴隨著重物撞擊牆壁的聲音。
她真脫開晉珣的懷抱,朝著口吐白沫與鮮血的阮淺淺望去,她已經暈厥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