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老夫人喝了一壺熱茶,這才好受了一些,她看著進屋的卿卿,目光有幾分驚訝,隨後不解地望向阮慶。
阮慶忽然“撲通”一聲跪下,這讓卿卿和阮老夫人都十分驚訝。
阮老夫人連忙伸手去攙扶,驚道:“慶兒,你怎麼呢?”
阮慶卻將阮老夫人的手推開,麵色嚴肅道:“娘,您先聽我說完。”
阮老夫人見兒子態度堅決,便不再說什麼,說道:“你說吧。”
卿卿也委實納悶,將軍爹今個是咋回事,要在自己老娘跟前下跪也就算了,為何將自己參和進來。
自己要不要趁他們不注意偷偷遁走呢?
卿卿悄悄往外挪著身子,卻聽得阮慶的聲音:“娘,是兒子騙了你。你莫要怪兒子。”
卿卿腳步一頓,有八卦,還是不需要蹲牆角才能聽到的八卦,為何不聽?
阮慶正色地說道道:“娘,卿卿才是羅玉娘的女兒。”
啊,卿卿熊熊燃起的八卦之心仿若被冰鎮了一般,凍結在那裏,當然她的身子也愣在了原地,唯一轉到的是腦子,腦海此刻浮現兩個大字,“狗血”。
同樣石化的還有阮老夫人,她一張老臉上滿身不可思議和震驚。
阮慶歎息了一聲,看了兩個呆呆望著自己的一老一小,說道:“卿卿和朦朦是同年同日幾乎同時出生,卿卿是玉娘的女兒,朦朦是夫人的女兒,我……我當時做了手腳,將兩人換了。”
“怎麼……怎麼可能?”阮老夫人渾身無力地坐在了椅子上,一雙渾濁的目光緊緊看著自己兒子,對於這個唯一兒子的話,她是不用懷疑的,此刻她隻想知道原因。
對,掉包的原因是什麼?卿卿也很好奇,如果她和阮朦朦其中一個是兒子,被別人掉包興許還有可能。
阮慶的聲音低沉,目光裏有些對老母親的愧疚。
“娘,這是玉娘的要求,她一直向往自由自在的田園生活,怎奈她沒有度過生產這一關。另外,娘,請恕兒子不孝……”
阮慶微微合了一下眼,繼續說道:“娘,兒子當初是存了私心的。您就生了我一個兒子,當初條件艱苦,你養育兒子不容易。如今一切都好了,兒子也升了官,你對孫輩定然會驕寵有加,哥兒幾個無事,反正是男子養在外院的,可是幾個丫頭就不一樣了,玉娘定然也是想到了這一點,才和我說希望她的女兒能自由自在地生活著。兒子也想到您定然舍不得對玉娘的孩子放手,這才出了此下策。”
聞言,卿卿忍不住歎息一聲,尼瑪這就是原因,真是天雷滾滾,狗血淋頭。這個身體的本尊才該是老夫人娘家侄女的孩子,而阮朦朦這些年的驕縱和寵愛本該是這個身體該得的,雖然阮朦朦的性子不敢恭維,但是這具身體的主人卻因為身子弱加上鄉下條件貧乏,早就香消玉殞了,將軍爹的用心良苦到底是禍還是福呢?
阮老夫人好似一向老了十歲,消瘦的麵容此刻更顯蒼白,她不知道她當心肝寵了這麼多年的孫女竟然……竟然不是玉娘生的。
阮慶看出了阮老夫人似乎不能承受這個結果,安慰道:“娘,不管怎麼說,卿卿的性子比朦朦好多了,朦朦太過驕縱蠻橫了,您別傷心了,卿卿現在不是好端端地站在這裏。”
阮老夫人的目光順著兒子朝卿卿望去,不得不承認,三丫頭出落地越發水靈了,那雙黑亮的杏眼不是和死去的玉娘一模一樣嗎?自己怎麼一直沒留意到。
或許兒子說的對,朦朦被自己寵地不成樣了,而卿卿卻是個聰慧機靈,倘若卿卿是跟著自己長大,興許現在的性子就和朦朦差不多了,這算不算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