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風穿過窗戶帶來冬天的蕭瑟,床頭的壁燈,光線微弱,整個溫馨的小房間裏都不由自主地透著一股哀涼,仿佛是受到主人情緒的感染一般,光是看著這房間裏的一切就有一種難以言喻地疼痛從心底一點點一點點撕裂開來,像是有藤蔓從內心深處慢慢往外生長,一點一點將身體裏的四肢百骸侵蝕,疼,感情,不就是讓人疼的嗎?
傅景洐聽著陸西堯的囈語,早已經不會落淚的眼眶逐漸濕潤。
“你說,什麼才是恨?傷了感情就應該是恨了嗎?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想我應該是恨你的。”
“你不聲不響地離開了我那麼多年,就算是死,我也應該有個消息吧?可是我找遍了周圍所有認識你的人,都沒有你的消息,他們都說,西堯啊,你別找了,你放屁吧。”
“可是我不甘心,我不相信啊。曾經那麼寵我,愛我的人,怎麼就這樣在一個毫無征兆的早晨就消失了呢?”
“那我們之前的感情都算什麼呢?”
“景洐,我想我是恨你的。你讓我成了這世界上一縷活著的靈魂,會哭會笑,會工作,會吵吵鬧鬧,可是卻不會愛人了。”
越說到最後,陸西堯的聲音就越來越輕,她睜開眼,看了麵前的男人一眼,她伸出手,想要摸摸他的臉,最後又縮了回去,自言自語道,“算了吧,這都是夢,一碰就會消失的。”
她複又閉上了眼睛,道,“傅景洐,這麼多年你都沒有消息,我就全當你死了,如果這是夢,麻煩你托夢給我。告訴我,你當初離開我,不過是因為不愛了,不然,我不會甘心。”
“死也不會甘心。”
七點的鬧鍾準時響起,晨光熹微之中,陸西堯緩緩地睜開了眼睛,房間還是依舊地冷冷清清,沒有什麼不同,她一個人睡去,一個人醒來。
揉揉自己的頭發,陸西堯望著陽台上的那盆含羞草,“早啊。”
也不知是對那盆草說的,還是對自己說的。陽台上的窗戶不知什麼時候被關上,不過陸西堯並沒有看出什麼端倪,她掀開被子下了床,將窗戶從裏麵推開,入骨的寒氣一個勁地往裏麵鑽,凍得她直打了個哆嗦,她連忙轉身去穿衣服。
天氣越來越冷,舊的一年又快過去了啊。
清晨六點多的總統府,蘇淺夏起了個老早,今天是她要去b市的日子,行李什麼的都已經準備好了,她洗漱結束,去了小南瓜的房間。
“兒子,起床啦。”小南瓜顯然是還沒醒,窩在被窩裏,聽到蘇淺夏的聲音,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叫了一聲媽咪,然後又睡了過去。
蘇淺夏歎口氣,把他從被子裏撈起來,給他穿好衣服,等衣服穿的差不多了,小家夥才懶懶散散地睜開了眼睛,“媽咪早。”
“媽咪帶你去洗臉,醒醒啊。”說著,蘇淺夏站起身,抱著小南瓜去洗手間,小南瓜自己站在板凳上,對著盥洗台,自己刷牙,他現在已經醒的差不多了,透過鏡子看向自己的媽咪,“媽咪,你是不是要出去啊?”
蘇淺夏正在給小南瓜收拾整理一個星期要穿的衣服,從頭到腳都給他搭配又整理好放進櫃子裏,聽到兒子的話,她笑道,“就你鬼精靈。”然後又道,“媽咪要去b市一個星期,你在家要乖乖的啊。”
小南瓜漱了口,聽到蘇淺夏的話,一天的好心情都沒有了,“媽咪,你可不可以不去啊。小南瓜會想媽咪的。”
蘇淺夏走過來,給他倒了熱水,試試水溫,剛剛好,然後小南瓜自己把手伸進去,蘇淺夏把毛巾遞給他,“不行啊,這是媽咪的工作,不能不去。”
小南瓜哭喪,“那我要是想媽咪了怎麼辦?”
蘇淺夏道,“我會每天給你打電話的,盡早趕回來,好不好?”
哄了半天,蘇淺夏才把小家夥哄好,約定中午給他打電話,晚上開視頻,小家夥這才答應。
吃完了早飯,蘇淺夏提著行李箱出門,遇到了南宮煜。
“去哪?”男人神色不悅,涼涼地看著她。
說實話,蘇淺夏還真有點怕男人突然的陰晴不定,她起個大早去給小南瓜穿衣服就是為了不和男人見麵,沒想到還是碰上了。
南宮煜剛剛跑完步回來,穿著一身運動裝,額頭上都是汗,頭發濕噠噠地貼在額頭上,他一副汗津津的樣子卻該死的性感極了,因為熱,他進了門就把上衣脫下,室內二十度恒溫,他性感健美的身材完完全全展露在她麵前,她臉紅了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