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百裏南做了什麼讓秦先生拿得著把柄的事情?”
“怎麼會。”秦慕笙笑,笑意冷漠。
“百裏先生做事向來滴水不漏,拿到您的把柄可謂難上加難。但是,百裏先生既然是百裏家的人,自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百裏先生應該明白您的父親兄弟都做了些什麼事,難道到時候就不會牽連到百裏先生嗎?”
“牽連!”百裏南嗤笑,回去坐下,端起桌上的咖啡送到唇邊,涼了,就招來服務員換了一杯。
舒安低頭坐著,有些不耐煩的想要走。她覺得今天來和百裏南談話簡直就是浪費時間。可是正想著,卻覺得落在她腰上的手臂微微揉了揉,似是安慰的,她茫然朝他微微側臉,秦慕笙低頭,溫熱的氣息觸了下她的耳垂,舒安一下子紅了小臉兒,心裏卻不知為何覺得舒服了幾分。
百裏南冷眼看著他們親密,心中隻剩下一片森冷。季舒安,今兒的賬我們日後慢慢算,不急,我想要的還從來沒有得不到過。他手指撫著新上的咖啡杯沿,道,“秦先生以為,我連這點兒自保的能力都沒有?還是覺得,百裏家真就爛到那麼容易倒的地步?”他說著,語氣瞬間一緊,“難道前些日子曦雲老太君給您的教訓,還不夠?”
教訓!
舒安隨著他的話心中更是一緊,強自冷靜的才沒有去看秦慕笙。放在她腰間的大手又輕輕揉了兩下,秦慕笙平穩低沉的聲音響起,“我想,夠了。足夠我明白一些事情。”他笑,唇角的弧度裏藏著愈發深刻的意味。
百裏南有些摸不著頭腦,但他們實在是兩個有耐性,沉得住氣的男人。他仍舊低著頭撫著杯沿,笑意同樣深沉,“既然秦先生明白,希望您也能做出正確的選擇。”
“隻要我們都做正確的選擇,對誰都有好處。”
秦慕笙算作是總結了。說完話,他終於喝了口麵前的咖啡,搖了搖頭問舒安,“晚飯吃什麼?”
舒安一愣,立刻轉過彎兒來說,“粥!”
“嗯,難怪小腦袋跟粥似的!”秦慕笙打趣兒的擁著她慢慢起身,對百裏南頷首笑,“百裏先生,我們夫妻告辭了!”
說著掏出錢放在桌上,擁著舒安一步一步慢慢走出那間咖啡廳。
巨大的落地窗裏,光幻迷離的燈光下,百裏南靠在椅背上朝著門外那對消失的一高一低身影看過去,原本在溫厚臉上的笑意霎時消失,忽的起身抓起桌上的咖啡杯扔在地上,一個,兩個,第三個……他端在手中,看了許久,手指撫摸過杯子手柄,那是舒安的杯子,上麵好似還殘存著她的氣息。
百裏南眯起眼睛,似是嗅了嗅她的氣息,隱約聽到身後的動靜,啪的把水杯放下,冷聲嗬斥,“馮思璿,你算計的精明!”
一個包間的門打開,馮思璿一身黑色喪服般的職業裝從裏麵走出,高跟鞋響在空蕩的咖啡館裏,天色愈發沉了,似乎立刻就要下雨了。她明媚的眉眼瞥了眼窗外,才轉過身走到百裏南麵前,然後下一秒鍾,一個耳光如期而至。馮思璿的身子閃了閃,勉強扶著桌子才站穩,可是隨之而來啪得一聲,終於舒安用過的那隻杯子也掉在地上。
百裏南神色一動,幾步走過去盯著地上的杯子,神色複雜,胸膛劇烈起伏,有些如同受傷的獸類發出的聲音在咖啡館裏響起。
“馮思璿!”
他突然轉身一把抓住馮思璿的領子把她提到麵前,目光森冷的簡直要把馮思璿千刀萬剮,他猛地把她推到桌上逼近她的臉,氣息陰冷陰鷙,“你是故意的!”
“是,又怎樣?”
明媚的眉眼挑起,那褐色的眼線下的眉眼魅惑流光,卻掩不住深深淒然。
雷聲乍起,雪白的閃電光明滑過麵前男人如同冰雕般激怒的臉和血紅的眸子,讓人驚心動魄,四肢百骸都害怕,恐懼。
“怎樣?”百裏南的手指輕輕撫上她的眉眼,魅惑著聲音靠近,手指慢慢穿過那一層黑色的單薄短裙肆意摸索,“杯子不能複原,就隻好拿你自己來陪。”
馮思璿的神經霎時緊迫,拚命掙紮,“百裏南,你放開我,你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