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也得感謝師弟嗎?”冷夜天冷笑一聲,接著說道:“要不是五年前你讓琉璃雙手奉上青鸞國才肯答應取她為妃,後來怎麼會發生百官罷黜女皇之卵,逼得我將琉璃帶到這百草穀學習。”
“真沒有看出來,五年的時間不見,以前那個恨彩琉璃至骨的冷夜天到哪裏去了?怎麼現在句句都是維護她的話。聽在本王耳裏卻是好生刺耳。”花無影抬起一支手,用手指掏了掏耳朵說道。
“嗬嗬…”冷夜天笑而不答。
“笑什麼?”花無影從沒有見過冷夜天那樣的笑,不冷還帶著些溫度。
“沒什麼。”冷夜天避而不答。
“怎麼,你是在認命嗎?”花無影看了看冷夜天的表情繼續說道:“什麼命運,什麼命定的守護者?就算你認命了,我也不會認的。我是軒轅過的王爺,怎麼可能去做那個愚蠢女人的守護者,助她統一大陸,吞並軒轅國。她在做夢。”情緒有些激動的花無影憤恨地說道。
“師弟,當時我書信給你讓你到百草穀來,隻是想證明現在的琉璃是否還喜歡你,亦或者說現在的琉璃是否還是那個無知愚蠢為了愛情而盲目的女子。可是今天她的表現你也看到了,她善辯,機智,擅於權術,僅憑一句話就左右兩個國家之間的利益糾葛。這樣的女子無疑是上天選定的女皇之卵。當初我問過她,一個國家的根本是什麼?她回答說是百姓!她說君主如船,百姓如水,水既能使船安穩地航行,也能使船沉沒。她的回答是我想都不敢想或者說從未有想過的答案。在那一刻我絕對相信,彩琉璃她是個天生帝王!也隻有天生的帝王才能擁有這樣的出眾而又與眾不同的智慧。”
冷夜天眼裏那閃爍的光灼傷了花無影的眼,也刺進了花無影的心。
夜色深沉,蒼穹似墨,點點星子閃著稀薄的光。一地皎皎白雪照亮了幽靜的長廊,鏤空雕花窗外緊閉,唯有微弱如螢火的燭光透過窗子印染一地,鋪灑幾許清朗的光輝。
室內,道道垂地的幔簾放散,程亮的地麵倒映出金色的帳鉤,映襯著白色的簾布分外高雅,輕輕的燭光維持著稀薄的光亮,透過白色的芙蓉帳,依稀可窺見床上模糊姣好的身影,忽而不知從何處刮來一陣陰風,撩動了輕薄的帷帳,一燈火跳躍了幾下,“忽”地熄滅了。一縷白煙透過門縫飄進了屋內。淡淡的香味很快彌散開來。
屋內不知從哪兒起了一陣風,床前不知何時站了一個人,一雙金黑色的眼睛盯著床上睡的正香的琉璃,嘴角的弧線越加明顯。花無影撩開白紗蚊帳,床榻上的琉璃靜靜地躺著,平穩的呼吸,微動起伏的胸膛。花無影伸手撫上琉璃的額頭,眉毛,眼睛,鼻子,嘴巴,最後手停在琉璃纖細的的頸脖上,眼裏快速地閃過一絲不忍和憐愛,嘴裏卻低低地說道:“好好地睡吧!再也不用醒來!”手指尖的力度隨著話語的消失而逐漸加重。
一種窒息感席卷琉璃。眼珠流轉,眼睛猛然地睜開,藍眸狠狠地睜得的很大,盯著花無影。粉嫩的臉蛋由於呼吸困難早已經變成的暗紅色,呆愣瞬間,琉璃艱難地用手敲打花無影掐著自己咽喉的手。手卻依然紋絲不動地掐著琉璃的脖子。琉璃手摸索間,伸到了枕頭底下,拿出了一根又細又長的銀針,狠狠地往花無影的手上刺去。猛然間脖頸上的力氣消失了。
琉璃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空氣,藍眸環顧幽暗的屋子。屋內陣陣濃烈的幽香刺激著琉璃的思緒。
屋內一片漆黑,沒有一點聲音,一種莫名的壓抑襲麵而來。
琉璃過了好一會兒才晃過神來,對著剛剛想要殺自己而現在竟一臉悠閑的地坐在茶桌旁喝著茶水的花無影,大吼道:“花無影,你發什麼神經?”
“來看看你。”花無影隨意地回答道。
“看我!有你怎麼看的嗎?”琉璃又吼了一聲。
“恩。”微乎其微地一聲應道。
“你……你……你想殺我?!”指著花無影的手指由於氣憤而顫抖不已。
“剛剛是有這樣的想法。”
那雲淡風輕,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的語氣,在這一刻讓琉璃憤怒到了極點。琉璃一瞬間轉移到花無影麵前,用那又細又長的銀針紮在了花無影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