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夢囈昔日心中人 道是有情卻無情(1 / 3)

墜落的速度極快,讓人有些看不清周圍的景物,琉璃下意識地解下腰間的綢帶,夾著些內力甩向離自己不遠的花無影,用力一拉,花無影已經在琉璃的懷裏,一個旋轉,接著崖壁腳尖用力,頃刻間,琉璃縱身一躍,兩人順力往上飛起,可是不到半刻,琉璃額頭間細小的汗珠順著臉頰往下滑落。琉璃見勢不妙,勒緊手上的綢帶,用力地往上方的大樹冠上甩去,誰知另一頭早已昏過去的花無影竟清醒過來,還拉著綢帶,向琉璃靠近。

琉璃有些氣急,提了一口氣,說道:“花無影,你快給我鬆手!”

花無影理也不理琉璃,靠近琉璃的速度卻是越來越快,嘴角間的鮮血在不停地往外流著。

琉璃看著越來越靠近自己有些詭異的花無影有些閃神。對,是詭異,此刻花無影的白衣早已經被他口中溢出的血液,染紅了胸前一片,滴在了衣擺上,渲染開來,像是一朵奪鮮紅欲滴的血色玫瑰,妖冶絢麗。金黑色的眼眸晦明晦暗不知在盤算著什麼,嘴角卻微微勾起,那笑卻讓人感覺不到一星半點的暖意,淒美悲涼。

白衣一閃上前摟上琉璃的腰,碩大的白色衣袖裏不知何時多出一把匕首來,直直地刺入琉璃的胸口,瞬間鮮血染紅了琉璃的衣衫,血液噴濺出來,衣服,臉,頭發,匕首上全是琉璃胸口迸濺出來的血液。

穀間,白衣男子環抱著滿身是血的女子,快速地往穀底墜落。遠處看去像是

一對生死與共的情侶,在生和死的那一刻也緊緊地擁抱著對方,不曾放手。

璃定定看著眼前的花無影,嘴微微張開像要說些什麼卻什麼也說不出來。前一刻,用自己生命換取他生命的那個男人,在這一刻,用衣袖裏的匕首刺進了自己的胸膛。是啊!自己怎麼忘了!他是一直都是要殺自己的,甚至不惜犧牲自己的性命,也要自己死的男人。琉璃有些自嘲地無力地笑了笑,望進花無影的那黑金色的眼眸,心中有些寂寥。喉嚨裏,突然翻湧出一股熱氣,隨即,“哇”地琉璃噴出了一大口鮮血。哽咽間,從琉璃嘴裏發出斷斷續續的聲音,道:“你…真…的…這麼…的…希望…我…我…我死?”

“你必須的死。”花無影撇過眼眸,避開琉璃的藍眸說道。

“為…為…為什…麼?”

“因為你是女皇之卵!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我的國家被你滅亡,所以你必須死!”

“女皇…女…皇…皇之…”“卵”字,沒有說出口,琉璃就昏了過去。

小巧的客廳沒有什麼裝飾。除掉好些沙發之外,正中一個小圓桌,陳著一盆雨花台的文石。這文石的寧靜、明朗、堅實、無我,似乎也就象征著主人的精神。客廳的一壁是貼牆而立的書架,上麵放滿了各式各樣的書籍。而書架上方應該是有相框或小擺設陳列的,現在卻是空著的。

臥室是一個潔淨、雅致的房間。一張席夢思雙人床,擺在屋子中間,上邊蓋著潔白的、繡著小花的床罩。左邊是一對精致的小沙發,一個床頭櫃,櫃上放著一個貝殼疊起的小台燈。右邊是一台淡綠色的冰箱,上麵擺著一套雕花的玻璃水杯。屋子正中牆,懸掛著一張大彩色照片,照片裏,兩個年輕人穿著白色的婚紗相互偎依著,臉上溢滿了幸福的表情。照片的左下角寫著:百年好合四個大字。

照片右邊是衣櫃,原本整齊的衣櫃裏,現在竟然被人翻亂了,不難看出裏麵隻剩下了女人的衣服。衣櫃的右側保險箱的大門被人打開,裏麵隻留下一張單薄的信紙:

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離開了你。從小我們就在一起,小學,初中,高中,大學,畢業後結婚住在一起,也不曾離開過。我不知道我是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愛上了你,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漸漸地將那份愛變成了對你的習慣。習慣你的存在,習慣了有你在我生命中出現。但是沒有了愛情的婚姻是不會幸福的。

當我發現我們之間不再是愛情。我還是努力的想對你好,像以前一樣,可是不管我怎麼做,你每次看我時悲傷的眼神,讓我不知所措。漸漸地我開始害怕你那樣的眼神。讓我充滿了犯罪感。我是無意傷害你的,卻真實地傷了你的心。

我不想在這樣下去,離開你,對你對我都是最好的結局。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琉璃有些瘋狂地往外跑去,像是要去應證什麼似地。飛一般地從出了房門,“砰”一聲快上車門,往街道開去。

那陽光有些刺眼,自己的愛情破裂在熟悉的場景,很安靜。記憶中,那張不變的容顏,卻還是那麼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