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假了,領著女兒回了老家。那裏是一個人口不多的小山村,但是有得天獨厚的地理條件,位置就在平頂山腳下,至今完好的保留著一片千年紅鬆原始森林。每年這個時候,都有很多遊客過來觀光遊覽,一到了山上,在林裏呼一口氣,那真是一種回歸自然的感覺,令人流連忘返。
雖然是在休假,可我仍然想抓機會撈點外快,於是帶上我的數碼照相機,我要拍些有些藝術價值的照片,送給報社,或許也能得個一等獎。現在很多報社都喜歡攝影新聞,上個月,我的同事老張,就是偶然拍到了一起在街上喝醉了酒打架的鏡頭,送到報社,不但給了稿費,月底還評為“本月攝影新聞一等獎”,又給補發了獎金,請我們吃一頓海鮮,聽說還有剩呢。
進了家門,老人高興,姐姐們也都回來了,我們在說家常話,兩個小外甥,領著我的女兒就上後山玩去了。我看著女兒高興的樣子,也很欣慰,現在城裏的孩子,除了教室就是補習班,就算是想休息一下,又哪裏去找這麼純粹的風景呀。
晚上,睡在了熱炕頭上,這感覺,就是比樓房裏的電熱毯舒服。
第二天清晨,我起得挺早,到院子裏拿井水衝了把臉。母親說你家丫頭可瘋了,拉著兩個哥哥又去了後山,你去喊他們回來吃餃子。
我應了一聲,回屋把照相機背上,原始森林就在後山上,此時已經有幾個零星的外地遊客,在林中漫步。我一路走,一路拍了幾個景色,感覺有些不滿意,這種單純的攝影,報紙一般不會采納的,如果有點花邊新聞就好了,哪怕拍幾張情侶照也行呀。
我正在有點自怨自艾,前麵突然傳來了清脆的笑聲,一聽就知道是我女兒的。我急忙走過去,啊!這幾個孩子在幹什麼?兩個外甥拿著鐵鍬,正在挖一個坑,女兒則在旁指揮著。看見我過去,還得意的告訴我:“爸爸,我們在做陷阱。”
“陷阱?為什麼要做這個?”我很詫異的看著她。女兒還在那興奮著:“我們挖個坑,再鋪上點樹枝,上麵灑上點土,這樣就能抓著兔子了。”
我的心裏一動,急忙製止他們:“不行,一會兒遊客多了,野兔才不會出來呢。再說,你們萬一陷著人,讓人家受了傷,那可怎麼辦?趕緊填了。”
兩個外甥都停下了手,他們和女兒一樣,都帶著一臉失望,女兒還是聽話的,不再堅持,隻是喃喃說著:“累了半天,白挖了,剛才在那邊山坡,我們還挖了個大的呢。”
我笑了,摸摸她的小腦袋瓜:“你們都是懂事的孩子,這給別人帶來傷害的事情,咱們不做,你們去填那個大坑,我來填這個小坑,然後都回家去吃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