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娃子怎麼又返回來了?”蔣老二麵露詫異的表情,三角眼斜瞟著寒生道。
寒生半晌緩過氣來:“你,你說什麼返回來?我進來的是另一個山穀呀!”
“哼,我剛剛吃完山鼠幹,你就又轉回來了,你看看。”蔣老二伸手把飯碗遞過來,碗底還剩有半隻鼠頭沒吃完。
奇怪,我和笨笨明明是走的右側的山穀。
寒生二話不說,搶步走進草屋內,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那張熟悉的木板床,簡單的桌椅,刷著白灰水的牆壁,牆壁上掛著幾幅水墨山水畫……
這個牆壁上有山水畫!
寒生突然爆發出一陣大笑,笑聲令人毛骨悚然,驀地,他止住了笑聲,轉過臉凝視著蔣老二,平靜的說道:“吳楚山人在哪兒?”
“我不是告訴過你,這裏根本就沒有你說的那個什麼山人嗎。”蔣老二臉色很難看。
寒生慢慢的蹲下身,自床底下拿出了一個玻璃瓶,放到鼻子下嗅了嗅,冷笑道:“這是什麼?這裏麵還殘留著我的尿液呢!”
蔣老二的大鷹鉤鼻子不易察覺的動了動,三角眼緊緊地盯著寒生。
寒生也不甘示弱的目光凝視著蔣老二。
兩人就這麼久久的對視著……
朱彪一路疾奔,午後不久就已回到了南山村。
聽完朱彪的彙報,吳道明沉默了老半天,才緩緩說道:“那老者的相貌你都看清了?再說出來聽聽。”
朱彪回憶道:“這個人估摸著有六十來歲,瘦高,長著一隻大大的鷹鉤鼻,山羊胡好像是黃色的,我躲得遠,在細致就看不清楚了。”
此人難道就是寒生背後那個神秘的高人麼?中原地大物博,民間藏龍臥虎,想這黃山一帶周邊數百公裏,山清水秀,隱匿個把高人也不足為奇。
“你帶我去。”吳道明決定要會一會這個世外高人。
“明天一早嗎?”朱彪問道。
“不,現在。”吳道明思索著道。
簡單收拾一下,兩人便向大鄣山進發了。
吳道明雖已年至六旬,攀起山路來卻身輕如燕,這自然得益於其滿一甲子的童子之身了。當朱彪已經大汗淋淋之時,這吳老還是心不慌、氣不喘,麵色依舊。
“吳老,您的身子骨真的是硬朗啊,我這年輕人體力照您比都差得多啦。”朱彪氣喘籲籲的恭維道。
吳道明微微一笑,駐目眺望那如利劍插雲,氣勢磅礴的大鄣山擂鼓峰,但見“旋轉頓挫起伏,猶如旌旗刀戟”,遂點頭說道:“《山海經》中稱這大鄣山為‘三天子都’,果然是王氣蔥鬱,秦分天下三十六郡,其今蘇皖浙贛之一部為‘鄣郡’,眼光的確獨到。此地不愧為中原鍾靈發脈之地。”
“我們走吧。”吳道明吩咐道。
前麵就是那株老樟樹所在,樹的兩側各有一個穀口,朱彪指了指左邊的穀口,說道:“我們就是從這裏進去的。”
吳道明示意朱彪前麵帶路,兩人一前一後走入穀中。
“嘎嘎……”驚起了兩隻碩大的烏鴉,抖動著羽毛怪叫著向山穀深處飛去。
吳道明一麵走一麵觀察,見此穀植被茂盛,白雲出岫,溪水潺潺,成片的樟樹林鬱鬱蔥蔥,心想,隱居此世外桃園之地,必是化外之士,大有不食人間煙火的味道。
隻是感覺有點不舒服,如此靜謐去處,竟有烏鴉為伴,卻是不太祥和啊。
前麵出現了一間土坯草房,幾畦綠油油的菜地。
朱彪點點頭,說道:“就是這裏了。”
吳道明拉住了前行的朱彪,麵對隱士高人,且不可唐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