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方高人在此隱居,嶺南吳道明冒昧前來拜訪。”吳道明朗聲說道。
門內轉出一個瘦高清臒之人,正是蔣老二。
“請問,你們找誰?這裏隻有守林人。”蔣老二客客氣氣的問道。
吳道明如炬的目光掃過蔣老二,心下暗自吃驚。
此人身長不茅立,瘦而不鵲寒,青麵深如淵,鷹鼻高而彎,尤其是那綹黃色的山羊胡,頗為罕見。俗話說,“少年兩道眉,臨老一付須”,這人天生異相,必有過人之處,且不可小覷了。
“哈哈,請問先生尊姓大名?”吳道明點頭致意,態度恭敬。
“蔣老二。”那人道,其聲如破鑼般刺耳。
吳道明心下歎道,所謂“禽無聲,獸無音”,此人竟有聲無音如獸,名字也是如此粗俗,看來得多加小心才是。
“先生在此隱居多年了吧?”吳道明進一步試探道。
“幾十年了。對啦,你們來穀中幹什麼?不是來偷枇杷果的吧?我還以為是那些猴子幹的呢。”蔣老二說道。
“胡說,你看我們像是小偷嗎?”朱彪在一旁忍不住插話道。
吳道明瞪了朱彪一眼,對著蔣老二微微一笑,又說道:“先生說笑了,請問,今天上午是否見到一個領著一條黃狗的小夥子入得穀內?”
“沒有。”蔣老二徑直答道。
“又是胡說,今天我明明跟著入穀看見你們說話了呢。”朱彪大聲說道。
吳道明微笑不語,默默地看著蔣老二。
蔣老二的三角眼冷酷的盯在了朱彪的臉上,朱彪驀地感到身上一陣寒意。
“哈哈,我們遠道而來,先生不請我們進屋坐坐麼?”吳道明笑道。
“請進。”蔣老二讓開身子,請他倆入內。
進得屋來,這是一間十分簡陋的土坯草房,牆上刷的石灰水,一張木板床,桌椅而已。
“先生生活如此簡樸,精神瞿鑠我看不像是一個守林人吧?”吳道明冷笑道,得進攻了,沒空跟他打哈哈。
“那你看我像個什麼人呢?”蔣老二似乎顯得不高興。
“吳某不才,麻衣神相略有小成,我見先生麵生黃須,身聚老陰之氣,此乃守陵人之相貌啊。”吳道明微笑道。
蔣老二一愣,隨即嘿嘿兩聲,一改粗鄙的口吻,緩緩說道:“恕老夫眼拙,您是……”
吳道明拱手施禮,道:“嶺南吳道明。”
“這位是……”蔣老二眼光掃向了朱彪。
不待吳道明回答,朱彪挺起胸膛朗聲答道:“我就是南山村小隊長、民兵排長朱彪。”
“唔,朱隊長,你既然上午來過穀裏,一定很累了,你先上床睡會兒吧。”蔣老二話未落音,突然出指如風,點中朱彪腰間昏睡穴。
朱彪剛要說不累,話未出口就已軟綿綿躺倒了,蔣老二一隻手輕鬆的提起沉甸甸的朱彪扔到了木板床上。
吳道明讚許的目光,他知道接下來的談話將是非常重要的,朱彪的確沒有聽的必要。
“好啦,吳先生自嶺南遠道而來臥龍穀,不知有何指教?”蔣老二正色道。
吳道明略一沉吟,說道:“請恕吳某無禮,蔣先生之事斷不敢妄言打聽,隻是冒昧的問一句,上午入穀的寒生是我的朋友,請問他與你是什麼關係?”
蔣老二目光逼視,冷冷答道:“並無關係。”
“哦,那他拖著傷腿走了幾十裏山路來穀中做什麼呢?”吳道明問道。
“可能是想來偷枇杷果的,被我發現了就趕他走了。”蔣老二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