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在幹什麼!”嚴岩充滿戒備的問,同時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我在幫你包紮啊。”
被嚴岩抓住手的是個女孩,可能是被嚴岩抓疼了,她掙紮著想把自己的手抽出去。
“你先鬆手好嗎?”
女孩試了兩下卻沒有成功,隻好哀求道。
這時嚴岩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趕緊鬆開了手,又將自己的衣服穿好。
“還沒包紮完呢。”女孩見到嚴岩就要穿衣服便阻止道。
“沒事,我躺一會兒就好。”嚴岩躺在沙發上費力的說。
“你的傷本來就很嚴重,如果不包紮的話會惡化的。”
……
“有吃的嗎?”嚴岩將自己那件已經破爛不堪的外套小心的套在剛剛包好的肩膀上,抬起頭問。
“吃的?”女孩頓了頓。“哦,有。你等會兒,我馬上去拿。
女孩收拾好碘酒和紗布,轉身走進了廚房。
“隻剩這兩塊餅了,咱們倆一人一塊吧。”女孩將一塊大點的餅遞給嚴岩笑著說。
嚴岩什麼都沒說,接過餅就咬了一口。
嚴岩沒有想到這塊餅竟然這麼硬:這他媽是麵餅還是鐵餅啊?
“很硬吧。”女孩看到嚴岩的表情說:“我去給你拿點水,就著水可能會好一點。”
嚴岩還是沒說話,女孩則再次跑到廚房拿來了一杯水。
“麵餅是硬些了,但是沒有辦法。”女孩略帶抱歉的解釋說:“不做這麼硬的話,這些餅很快就會發黴了。”
嚴岩還是沉默著,似乎連一個字都不願意說,隻是就著水啃那塊硬的像石頭的餅。女孩見到嚴岩好像並不想與她交談,臉上流露出失望的表情,也不再開口,隻是默默的啃著那塊餅。
沉默了好一會兒,吃完了餅的嚴岩看了看那個還在吃餅的女孩。嚴岩覺得她不像是在吃餅,倒更像是在磨牙。一塊巴掌大小的餅子她硬是磨了半個小時,而且才磨掉一小半。
女孩察覺到了嚴岩的目光,隻當是他還沒有吃飽,於是將自己手中還剩一大半的麵餅遞到嚴岩麵前。
“我吃不下了,這塊也給你吧。”
“我吃飽了。”
雖然那塊巴掌大的餅根本無法填飽嚴岩那饑腸轆轆的肚子,但此時的他卻沒有再接受女孩的那張餅。
“那就留到晚上吃吧。”女孩沒有介意,隻是小心的將餅收起來。
嚴岩沒有回答,一時間兩人又陷入了沉默。嚴岩不知道女孩這時候在想著什麼,但他自己的心裏想的卻是如何快速的殺掉這個女孩並不引來活屍。因為嚴岩並不相信那個女孩會這麼好心,把自己僅存的一點口糧都給了自己。在這個已經淪陷為地獄的世界上,僥幸存活下來的人為了活下去已經連心中最後一點兒人性都泯滅了,取而代之的則是殘酷無情的生存法則。
在這個世界上,一切情感在死亡的威脅下都顯得那麼蒼白無力,誰都不可能將自己賴以活命的糧食拱手送人。
他認為,在這個房子的某個角落裏,肯定還藏著糧食,否則那個女孩不會這麼大方的給自己吃的。
嚴岩是一個異能者,他現在受了重傷,必須要補充大量的食物攝入能量才能快速恢複。按照生存法則,此時的他必須殺掉女孩,獲取食物。
女孩很高興,因為嚴岩的出現讓她在絕望中看到了一絲曙光。
自災難爆發後,她就被困在家裏。這一個月的時間都是一個人度過的,她獨自承受著黑暗與恐懼,這一切都讓她處於崩潰的邊緣。嚴岩來了以後,她終於不用再麵對無邊的孤獨了。但是她現在已經沒有多少糧食了,他們注定活不了多久。
即使這樣,她還是很高興。她把所剩無幾的食物全都給了嚴岩,為的就是能讓他多活些時間。
“你叫什麼名字?”過了好久,嚴岩終於開口問道。
“我叫藍嵐。”
聽到嚴岩主動問她,女孩顯得特別高興。
“藍嵐?”聽到這個名字的嚴岩笑了笑。心想:怎麼和我的名字這麼像呢?
“嗯。”女孩點了點頭,又問:“你呢?你叫什麼名字?”
“嚴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