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烈的戰鬥繼續進行著,蒙古騎兵竟然又連續攻破第二、第三道防線,對最後一道重甲步兵防線發起衝鋒。
張良臣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戰場上殺聲震天,宋軍重甲步兵拚命地揮舞著斬馬長刀,刀鋒不斷撕開雨幕,宋軍表現得非常頑強勇猛,然而陣線卻漸漸支持不住了。
宋軍陣線終於還是沒能堅持住,被蒙古騎兵突破。
這時宋軍騎兵從兩側包圍上來,兀良合台隻得放棄衝擊宋軍弓弩手的打算,率領殘兵朝西方狂奔而去。
張良臣阻止了還想追擊的騎兵,朱勇很不甘心地問道:“大人,為何不追了?”
張良臣搖了搖頭,“追不上了!”,眉頭一皺,“真正蒙古騎兵的戰力比我想象的還要強大!”隨即一笑,“不過也就隻是逃走了這千餘騎兵罷了!兀良合台手下的主力全軍覆沒!”
朱勇流露出興奮的笑容。
“傳令下去,打掃戰場後立刻撤離!”“是!”
張良臣並不打算占領目前他控製的大理地區,不是他不願意,而是目前條件不允許,大理的蒙古軍雖然遭到重創,但依舊還有相當的實力,宋軍本身的實力在這連場惡戰中損失較大,而大理本地的勢力似乎並不期望宋軍進入,另外長江沿線的局勢依舊相當嚴峻。不過張良臣並不大還算完全將軍隊從大理撤回,他會保留大理靠近廣南西路的幾個地方,進可作為橋頭堡,退可做為前哨陣地。
數日之後,當翹首以待的郝經等人看到兀良合台及其手下的千把殘兵敗將時,全都愣住了,這種景象與他們想象中的凱旋而歸反差實在是太大了。
“大將軍,這,這?”郝經一臉茫然地問道。
兀良合台陰沉著臉沒有說話。
郝經沒敢再問,不過他心裏已經明白七八分了,不禁感到難以置信,對那個他還沒有見過的張良臣更加畏懼了,也更加好奇!
張良臣率領大軍一路東撤,每當經過一處城池便將之前繳獲的財貨物資分發給當地的平民百姓,張良臣這麼做當然是有自己的打算的。
當張良臣的軍隊進入廣南西路的時候,迎接他的是激動至極的百姓。從自杞到路程州這一路上,夾道歡迎的百姓幾乎都沒有間斷過!張良臣在廣南西路的聲望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
趙葵見到了張良臣,激動至極地拍了拍張良臣的肩膀,“賢侄,這一仗真是太漂亮了!”
張良臣一笑,有些遺憾地道:“可惜還是讓兀良合台跑掉了!”
趙葵哈哈一笑,“賢侄不必遺憾!就跑了那千把人算得了什麼?賢侄此勝可謂自與蒙古開戰以來最輝煌之勝利!賢侄的名字必將光耀千秋!那兀良合台已經是驚弓之鳥了,我想他將來再麵對賢侄的時候一定會心中膽怯!”
張良臣笑道:“趙叔這話讓我不敢當啊!”
趙葵哈哈一笑,拉著張良臣的手步入大廳,眾將緊隨在後。
此時,路程州城裏鞭炮的爆響聲此起彼伏,那是百姓在慶祝這一場勝利。
眾人各自落座,趙葵端起酒杯興奮地道:“來!咱們共飲此杯!”
然而眾將卻一起看向張良臣。
張良臣舉起酒杯,眾將也跟著舉起酒杯。張良臣一臉凝重地道:“這一杯酒,敬此戰犧牲的所有將士!”隨即將酒水灑在麵前的地麵上。
眾人心中不禁升起悲壯的感覺,也像張良臣那樣將酒水灑到地上。
張良臣倒了一杯酒,端了起來,“這第二杯酒,敬所有浴血奮戰的將士!”掃視了眾將一眼,“沒有你們,沒有敢於拋頭顱灑熱血將士們,此戰不可能獲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