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看父親這模樣,自己若不答應,他一定不會罷休,擺明了就是要借此事小題大做,逼迫自己跟著二叔習武。
從剛剛自己走進這裏,父親就開始營造自己真生氣的氣氛,先是怒喝讓自己跪下來,給了一個下馬威,再故意摔了自己非常喜歡的那套白瓷茶杯。
然後由柳青之事引出讓自己跟隨嚴謹死板的二叔習武,這都是父親專門給自己設下的一個局。
開始他還真的被父親的暴怒給糊弄住了,可一聽父親提出讓自己跟隨二叔習武這個最終目的,古擇自然也就明白了。
一個女人罷了,還是外族的,身後更沒半分勢力,古擇才不相信父親會為此事震怒,他年輕的時候可比自己要風流多了。
不過,說一千道一萬,自己既然已經入了父親這局,怎麼也要有個態度了,總不能直接揭穿他的“真麵目”,不然這事就真的不好收場了。
外人隻知父親中庸隨和,二叔嚴謹威嚴,卻不知父親隻是表麵隨和,骨子裏卻是果決狠辣之輩,畢竟能當這一家之主又豈是等閑之人。
此刻既然已經布局,那就是有心要掰正自己這顆長歪的樹,自己是不依也得依,看不看透已經不重要,若強行忤逆,說不得會親自出馬,即便是母親大人出麵,也不好使。
到那時,整天被這隻“老狐狸”盯著,才真的是追悔莫及。
但此事也不是沒有轉機。
父親做這些,為的不過是想讓自己勤勉一些,若自己能想辦法給他保證日後好生習武,精修武道,想來他也不是非要自己去二叔那裏。
“父親,二叔平日裏除了修行武道,還要處理些族中事務,已是夠忙了。若孩兒再去二叔那裏,豈不是給他平白增添很多麻煩?”
見父親臉色又漸漸轉陰,古擇趕忙接著說道:“孩兒自知之前年少無知,給父親給族裏填了不少麻煩,已是知錯。日後定當勤勉習武,不叫父親失望。若父親不信孩兒之話,明年的春比,孩兒自願參加。”
聽到古擇的話,父親臉色立馬鄭重起來,道:“此話當真?”
“自然當真。”
“好,既然如此,那你二叔那兒就不用去了,明年春比,我就看你的表現,若不能服眾,丟了我的臉麵,到時我再好好收拾你!”
“定不叫父親失望!”
......
每年春比,乃是族內為了考較族內子弟們一年武道成績的日子。
除了作為少家主的古擇,因為身份特殊,日後要掌管家族,不能折了威嚴,所以可以不用參加,其餘子弟若無特殊事由必須參加。
當然,若古擇自願參加也是可以,但之前的古擇不學無術,武學低微,怎麼會放棄這天賜特權,當然是打死不參加。
如今古擇以此作為“交換條件”,父親自然說不出什麼。除非古擇想在族內眾人的麵前被人一個個的揍,那他隻能在春比之前用功習武了。
書房中的父親,望著古擇向外走出的身影,臉上不禁露出了若有所思的模樣。
按照他對古擇的了解,這次自己專門設下的“局”,他一定會按照自己的設想乖乖跟隨他二叔去習武,沒想到這小子竟然以參加春比為條件,將此事給劃拉過去了。
難道他看穿了自己的意圖?
這小子,還挺聰明。
不過,隻要能讓他認真勤勉起來,去不去他二叔都無所謂。而且比起強迫他習武,他自己努力才更有效果。
“倒是沒白摔了這個茶杯。”
父親嘴上嘀咕,可看著地上摔稀碎的茶杯,心中也不禁肉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