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步在酥鬆的被腐葉盡蓋的小徑上,欣賞著路邊剛剛發芽的小花。 一陣清風掃過,樹葉被吹得四散開來。隱隱中,黑衣一閃。
“是誰?”綠雪心一驚,慌忙撥開綠樹交錯的枝條。
什麼也沒有?!
低頭所見卻讓綠雪驚得直往後退了幾步。方才人影一閃之處,土壤,分明有被壓踩過的痕跡!
若是單見那幾行腳印確也不能說明什麼,隻是看那人的身形,那人的速度,便知此人定非平常之人。隻是,為何會在這頭次來的敬亭山上窺視自己? 也罷,走了近兩個時辰,將至山頂,隻願那峭壁之中,能覓得敬亭茶的蹤跡!
“啊!”從山頂往下瞰,層層綠意,盡上心頭!讓綠雪驚歎的是在那峭壁中有那色澤翠綠,全身白毫似雪;形如雀舌,挺直飽潤;芽葉相合,不離不脫;朵朵勻淨,婉如蘭花的敬亭山茶!
攀上最近的凸岩,伸手便摘得這千古珍茗。
捧著敬亭山茶,綠雪的嘴角不自覺地向上翹著。這次,爺爺有救了!把茶往身後的竹筐中放,不一會兒,這一方土地的茶已被摘盡。
綠雪踩著身旁的大石,站得高些,四下探望,竟看到了,在不遠的另一 個山頭,敬亭山茶叢叢驚豔!
隻要翻過這個山頭,攀到叢樹中的巨石上,便可以摘到敬亭茶了。隻是,從綠雪所站之處到巨石有相當一段距離。
好在,一棵銀杏樹連通了兩地。隻用爬上樹,順著樹枝,便可到巨石之上!綠雪理好竹筐,攀上了這株千年古銀杏樹。粗壯的樹幹支撐著綠雪纖弱的身體。然而,在樹枝末處木質頗脆,每向前進一步,整棵樹竟全在顫抖。綠雪咬牙,向前一步一步挪行。眼角餘光竟似察覺在綠蔭背後,那陰冷的目光。綠雪一驚,向旁邊望去,黑衣人慌忙躲進樹叢。
隻是這一刻的分心,綠雪手心一鬆,整個人滑向了懸崖。
一隻手深深抓住了綠雪的手。剛要驚叫的綠雪一怔,抬頭看。
此人身著白衣,但緞料極好。繡口的金線也充分說明此人身份的高貴。拉著綠雪的手微微用力,將綠雪拉上。
綠雪心神未定,剛想開口道謝,那人卻先說了話。
“姑娘,這是何苦?縱有萬辦苦難,也不可自尋短見啊!”白衣男子皺眉:“方才幸得及時,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知是誤解,綠雪笑著忙說:“公子誤會了,我因手心一滑從樹上跌落,謝謝公子搭救。”
白衣男子知自己太過衝動,尷尬的笑笑說:“那麼姑娘,你孤身一人怎會來攀這銀杏樹?”
綠雪如實相告。
“哦,隻是為了采茶啊,這確也好辦。我帶你過去便可。”
“帶我..過去?可是...您是在說笑嗎?”綠雪問道
綠雪隻覺得身體一輕,清風在耳邊飛過。腳一落地,便身處敬亭茶叢中。原來是輕功啊!
綠雪忙開始摘茶。
“嗯,這是什麼茶啊!"看著一臉認真的綠雪,禁不住問道。
“敬亭山茶!”綠雪笑著回答,“真是謝謝公子了,不然我還真不知該如何辦了!”
“我是楚墨然。”白衣男子看著摘茶的綠雪竟脫口說出,“不知姑娘芳名,可否相告?”話一出口,男子隻覺自己過於莽撞。
向巨石邊移動的綠雪微微怔了一下,便開口道:“我叫柳..啊...”
明明堅硬立著的巨石竟在向下傾斜。在快要跌落的一刹,肩上背簍隻是一滑,簍內采好的敬亭茶像漫天飄舞的雪花,揚揚灑灑,一片碧綠,彌漫敬亭山的溝溝窪窪。
楚墨然拔劍,劍插進峭壁,以此支撐著自己和綠雪,不至掉下去。
好在楚墨然一身功夫了得,救上了綠雪。
驚魂未定的綠雪帶些歉意說:“真是,真是謝謝公子了!”
楚墨然皺眉。
他分明看到,那巨石所立之處,有刀痕。
即是說,是有人故意將巨石弄鬆,好讓在上麵的人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