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煙一路上看著地上落滿的黃葉,腳踩在上麵軟軟的,看來什麼地方都會黃葉落盡,就連江南也不外如是。沒有什麼東西會是長久的,久了總會枯萎,總會散落,不過是世間萬物的定律罷了,任誰也改變不了。萬物歸於塵,自己又該將歸於何處。
“秋風掃落葉。嗬。”
瑾煙安靜的站在窗前,長長的發絲不曾束著,簡單的散落在肩上,倒落的一分淒涼之意。究竟該如何,右手無順序的敲打著窗沿。芷蘭悄悄的為瑾煙披上披風。
“姐姐,小姐這幾日是怎麼了?好像心情很不好。”芷淳偷偷瞥了眼瑾煙小聲說著。
“淳兒,莫要多事。小姐隻是在為聖上的事擔心罷了。”
“是,姐姐。淳兒知道了。”
“小姐,逍王爺來接你了。”
“知道了。”
瑾煙披著白色披風上麵綴有竹子,是她所喜愛的植物,總覺得它有韌性,不太強硬也不是太過柔軟。梳了一個簡單的發髻,別著一株蘭花模樣的簪子,額角修飾了小小的梅花圖形。更襯的冷麗卓雅不群。
“逍王爺萬安。”
“快起來吧。”
沒曾想,夜晚的梨沁宮別有一番風景。處處張燈結彩,一派喜氣洋洋,雖說聖上並未設宴群臣,隻是家常的敘在一起罷了,但是皇宮畢竟是皇宮,即便是一切從簡但還難免的華貴,頂多不鋪張浪費。
金色壁沿無不象征著至高無上的權貴,低下坐的無非就是些皇親貴胄。坐於高處之上的紫金色華麗衣裳的應該就是梨戛帝—紫殊梨。與之同坐的應該就是王後了吧。金冠束發,眉目間已然曆經滄桑,但是卻仍有無限的華貴之氣。
旁邊順排坐著雅貴妃對麵是濃妝豔抹的言貴妃。
台階下便是幾位王爺極親近的大臣。
“奴才奀瑾煙叩見聖上,聖上金安萬福。”瑾煙跪在低下,低著頭,聲音清冷卻依舊平淡。
聖上紫殊梨威嚴的坐在龍椅上,不怒自威,略帶沉穩的聲音在大殿內響起“這就是奀愛卿的三女兒啊,抬起頭來給孤看看。”
瑾煙淡漠的抬起頭。眼神冷冽,不帶一絲情緒,眸間竟是倔強,讓人不容有一絲的忽視感,嘴角掛著一絲若有似無的笑容。聖上看到這般淡然的女子心下一驚,有種讓人無法褻瀆的感覺。這跟之前的奀瑾煙完全是兩個人,若不是容貌未變,這還真有些懷疑。
瑾煙不知這對視的幾秒,眾人心裏皆是恐慌。這般平靜的與當今聖上直視的女子她未必是第一個,但卻是最為淡漠的一個。
“瑾煙快請起吧。奀愛卿啊,這女兒生的可真是水靈啊。哈哈……”
“謝聖上。”不管麵上表現的多淡定,畢竟是一代帝王,心裏還是有些發怵,手心一陣冷汗。
之後便是一些所謂的歌舞表演霎是無聊,以前再電視上看覺得好奇的很,不曾想若真身臨其境了,也是這樣無趣,隻覺脂粉味撲鼻而來,殿內一片奢靡之氣,聖上寒暄了幾句,便讓大家自行欣賞歌舞。瑾煙一杯接一杯的喝著,喝的極其慢,似是在品又像借酒澆愁。
“瑾兒莫要再喝了。”紫蒼竺小聲說著。
“瑾煙,聽說你為孤還準備了節目賀壽。”聖上看著已稍稍有些薄醉的瑾煙說著。
“回聖上的話,瑾兒準備了歌舞。不過是些小家子技藝,還望聖上笑納。”瑾煙推掉披風,裏間穿著略帶漢朝風味的大紅色百褶裙,下擺是江南著名刺繡所繡的瓊花,銀白色的絲線在大紅色的舞裙上張揚起伏,修長的脖頸下是誘人的鎖骨上還畫著一朵妖豔的梅,恰到好處的衣物正好包裹住胸前的呼之欲出,不盈一握的纖腰緊緊束縛著,長長的裙擺擋住了引人遐想的雙腿,步步生蓮,豔若玫瑰,清麗的麵容此刻泛著點點紅暈,正醉到恰到好處。
天上人間昨日別年
流逝的經過的越來越遠
但隻有你的臉清晰得越明顯
不覺中勝過了時間
瑾煙長袖一甩,婉轉成風,一嗔一笑之間都讓人心跳加速,柔中帶剛,翩然起舞,原本柔和的嗓音卻帶著一絲的冷傲,席間的人盡是一臉的欣賞,卻無人敢動非念,她身上抗拒人的氣息太過強烈,讓人隻能遠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