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請你要相信聖醫小姐,隻要她到的地方,就沒有疾病的,沒有什麼是她治不了的。難道你忘了雲陽的大哥是怎麼死的了,還不是頂替你們家狄亞被那些貴族老爺們拉去當啥禁衛隊兵,莫名其妙的就死了,連骨灰都沒回到家。去的時候說的好好的,三年就可以回來,可等回來的是什麼呢,現在,村子裏年輕的男女都被征用,去參加什麼聖戰。這樣的日子叫人怎麼活呀?雲陽這孩子因為身體有病才逃過那一劫,你也知道這孩子是不足月生產的,從小病就沒好過,他怎麼可能得瘟疫呢?聖醫小姐,請你一定要治好雲陽的病,蘭雅隻剩下這孩子了。”一個胖胖的中年婦女跑出來扶起哭暈在地上的墨綠色衣裙的女人。急躁的對著抽著旱煙袋的老頭村長吼道。
“不是我狠心想趕他們母子倆走,你也知道,那些貴族大人有多狠,如果被他們知道,恐怕整個村子的人都沒活路,我不能為他們倆個人害整個村子的人。”村長老頭抬起頭無奈的說道,
“什麼貴族老爺們,我看你就是為保存自己家,都活一大把年紀,大半個身子已經進黃土,還有什麼想不開的。我看那些貴族老爺才沒空來搭理這些事情呢,都忙著幹啥拉子聖戰呢。反正,有我桂大嬸在,絕不應許把他們母子倆給帶走。”桂大嬸大嚷。
“夜那。”然兒站在虛掩的門內注視著空地上發生的一切,看到銀發女子的麵容時低喚了一聲。那銀發的女子正在為昏倒的蘭雅就診,她看了看蘭雅的瞳孔,用手探探她的額頭,把住她左手的脈搏,皺下眉頭,又換右手把下。眉頭皺得更緊。接著走到男孩身邊,同樣為他診治一番……
“這男孩的情況還有救,他媽媽恐怕活不過這幾天。”夜冷冷的說。
“你說什麼,蘭雅活不過這幾天。”桂大嬸撲過來想抓住夜的手,夜輕晃下身子,不著痕跡的閃到一邊。
“油盡燈枯。”夜看一眼蘭雅說道,[這是什麼樣的女人那,竟然還能活著!一般的人,現在草都長幾番了,是為了那孩子吧,勉強用如果自己倒下,孩子也就沒救的信仰支撐著,就像上了發條一樣,不停的往前走,隻要稍稍愣下神,就會天翻地覆。現在聽到孩子可能得瘟疫的消息後,唯一的希望沒了,整個人失去活下去的目標,再也爬不起來。人本來就是脆弱不堪一擊的。]
夜輕歎一聲,“嗯,”視線調轉時發現虛掩的門後露出白色的衣角,嘴角微微往上翹。“真是個長不大的孩子!”
“她自從雲陽他阿爸過世後,就一直沒好好休息過,這些年一個人苦苦熬著,等雲陽他哥回來,可……啊,蘭雅!你走了,讓雲陽那孩子怎麼活下去呀……”撲空的桂大嬸愣下後,轉身抱住蘭雅痛哭。
“哇,那個叫蘭雅的女人可真可憐,都快死了,還被那胖大嬸折騰,唉,再被那樣抱下去,不用說這幾天,就算一天都活不了。不是病死的,是被胖大嬸悶死的。”然兒惡劣的想。
“阿媽,阿媽……”躺在擔架上的男孩掙紮著想要爬起來,瘦得隻剩下骨頭的胳膊勉強支撐起整個身子,“砰”不到一秒鍾,就趴在地上,他伸出手,抓著堅硬地地麵,奮力地向母親身邊爬去。四周的人無情的望著發生的一切,沒有人去幫那個男孩一把。都隻是冷然地注視發生的一切。
“我扶你,可以嗎?”一個披著藍色披肩,白色衣袍的少女跑到男孩身邊,微笑著扶起他。
“不,我……我有……病。會傳染的。”男孩掙紮著想要脫開女孩的手,可怎麼也脫不開。瘦弱泛黃的臉頰隱約透出一些紅暈。
“沒有關係喲,那個聖醫是我小姨。所有的妖魔鬼怪見了我都要給我讓道的。”然兒指著銀發女子嚷。
推脫不了然兒的男孩隻能任憑然兒扶著他往前走,四周人開始切切私語,銀發的女子笑了下。走到蘭雅的身邊,扶起蘭雅,從身邊的袋子裏取出一個小巧的瓷瓶。倒出一粒紅色的藥丸,放進蘭雅的口中。
“嗯!水!”清媚的的聲音說道。
“噢,水,……等著,我馬上去拿。桂大嬸跳起來,急急忙忙的去找水。
這時,原先站在村長身後的,一個栗色頭發的女人端了碗水走過來。
“聖醫小姐,你要的水!“有些唯喏的說道。
“喂她,讓她把藥丸吃下去。”夜看了她一眼,是剛才想跑過來扶蘭雅的女人,經過村長麵前的時候,卻被村長嚴厲的眼神給製止了。
栗色頭發的女人小心翼翼地扶起蘭雅的頭,慢慢地把水喂進蘭雅的口中,可蘭雅已經出的氣多,進的氣少。水大多順著嘴角流在胸前的衣服上。
“蘭雅,你喝點呀,蘭雅……我對不起你,對不起你……”栗色頭發的女人哀痛的哭訴。
“阿媽,阿媽……”男孩在然兒的扶持下,跪坐在母親的身邊,揪著母親的袖口輕喚。
“嗯,……雲陽……我的孩子。”蘭雅幽轉的醒過來,兩眼無神的望著自己的兒子,她勉強的坐起來,靠在栗色頭發的女人身上。
“紗菲,不怨你,雲翔是自願代替狄亞去的。他死了,那是他的命,隻是為什麼連骨灰都沒回到家。這點我好怨……”蘭雅緊緊拽住紗菲的袖口怨言,“隻是通知說,摔下了懸崖。紗菲,你知道嗎?我偷偷去過那懸崖,那懸崖被當地人叫斷魂崖,終年繞霧,不見澗底。從那裏跌下去,便是神仙也難回魂。我們家雲翔怕是真的回不來了。那時,我的心神也就散了一半,唯一活著的指望就是雲陽的病有天能好,那我也算對得起孩子他爸。可現在……聖醫小姐,請您救救我兒子,我把孩子拜托給您。讓他跟著你。為奴為仆都可以。這位小小姐,讓雲陽以後就伺候您好了。”蘭雅將身子傾向然兒握著然兒的手懇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