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腦子裏湧起過去抓住這倆逼供的念頭,隨即又否定了,不到萬不得已,不能走這一步。
現在,我不但不能找刁世傑,甚至也不能找曹莉,那樣,很容易會打草驚蛇,不但救不了秋彤,還會暴露我自己。
那麼,該怎麼辦呢?
我躺在沙發上輾轉反側想著,徹夜未眠。
我一夜未眠,我知道,秋彤也整夜未眠,她正在受著精神折磨。
一想到這一點,我心裏就疼得不能自己。
天剛亮時,我起來到衛生間洗把臉,走到衛生間門口時,隨意往房門口一瞥,突然看到地板上靠近門邊有一個信封。
我走過去,顯然,這信封是從門縫裏塞進來的。
我撿起信封,打開房門,往外看了看,什麼人都沒有,不知道是誰何時塞進來的。
我關上門,看看信封,信封是沒有封口的,上麵什麼字都沒有。
打開信封,裏麵是一張紙,上麵是用碳素筆手畫的一幅地圖。
這地圖一邊是陸地,一邊是大海,陸地不遠處,有一個小島,小島上畫了一個四方形的標誌,標誌旁接著一個長長的箭頭,箭頭盡頭是一張辦公桌,辦公桌上畫了幾個抽屜,其中在第二個抽屜處又拉了一個箭頭,箭頭盡頭是一個信封,上麵寫了一個英文字母。
我琢磨著這地圖,思索著其中的含義。
突然,我好像領悟到了什麼,這個小島周邊海岸線的形狀很像那個無人島附近的地形。這幅地圖的意思好像是暗示在海上有個小島,而在那個無人島上,有個山洞,山洞裏麵有張辦公桌,辦公桌第二個抽屜裏,有一個信封。
而這個會不會是代表秋彤的意思呢?那抽屜裏麵的信封會不會有能證明秋彤是無辜的什麼東西呢?
我這樣想著,心裏豁然開朗,對,那山洞是刁世傑的另一個老巢,山洞裏那個豪華單間裏有張大老板桌,這個地圖極有可能是傳遞這個意思,即使不是這個意思,我也願意往這方麵想,寧可信其有不可信無,現在任何一點訊息對我來說都是救命稻草。
我又想,這個信封是何人送到這裏來的呢?此人會是誰呢?他或者她是敵是友呢?這樣做的意圖又是什麼?這個地圖暗示的意思是真的呢還是一個陷阱?
我不由又想起上次插在我的車門把手上的那個神秘地圖,此次的信封似乎和上次是一人所為。
想到這裏,我決定相信這個信封帶來的訊息,我決定去闖無人島。
當然,去無人島有風險,那山洞是有刁世傑的人看守的,晚上是最安全的。但是,現在,多拖延一分鍾,秋彤就要在裏麵多受一分鍾的罪,不能等了,必須馬上就要去。雖然白天的危險要大很多,我也顧不得了。
我立刻就下樓,此時天剛蒙蒙亮,清冷的空氣裏帶著秋日的微涼。
我打了一個寒顫,快步走到車跟前,打開車門剛要上車,突然隱隱覺得有一個人站在我身後。
回頭一看,是皇者。
我有些意外:“皇者,你怎麼一直沒走?在我樓下給我看門的?”
皇者說:“兄弟,你真幽默,你看我瘦的像跟蘆柴棒,有能耐做保安嗎?”
“那你一大早在這裏,是……”
“昨晚,我似乎隱隱覺得被人跟蹤了,可是,又沒發現,回到家,我琢磨了大半夜,一大早天沒亮就過來了。”
“過來幹嘛?”
“過來溜達溜達啊。我在這個院子裏已經溜達了一遍了,沒想到有意外發現。”
我心裏能猜出個大概,裝作不知的樣子說:“什麼意外發現?”
皇者低聲說:“刁世傑的車停在你的樓後麵。很奇怪,他的車怎麼在這裏?我從來不知道他這裏有房子。”
“刁世傑這裏沒有房子,但是不意味著他這裏沒有女人。”
皇者看著我,眨巴眨巴眼:“你已經發現了?早就知道他來過這裏?”
我點了點頭:“你難道不知道曹莉在這裏有套房子?”
“曹莉在這裏也有房子?”皇者說,“這我倒不知道,我隻知道她別處的房子,這裏好像她來的不大經常。”
“是的,狡兔三窟,這裏她不常來。”
“曹莉和刁世傑知道不知道你住在這裏?”
“這要問他們,我不曉得他們是否知道。”我說完,又補充了一句,“或許大概可能他們不知道吧。”
皇者點了點頭,又看著我:“昨晚我走後,你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的地方吧?”
我想了想:“沒有!”
此時,我不想告訴皇者這個信封的事情,我對皇者的信任依然是有保留的,畢竟,他是伍德的人,我此時仍無法把握他的用心到底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