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挽裳被囚禁在房間之內,用過了晚膳,卻是全無睡意,房間外有人把守,這裏是土匪窩,呆在房間裏要比外麵更加安全。
雷豹也召集了寨子內的兄弟,如今獨狼還在俞宗垣的手中,他們武功高強,不是寨子裏的兄弟,一群烏合之眾,若是真的動起手來,或許能夠憑借人數和地形上的優勢占得上風,那樣死傷在所難免,犧牲比較大。
權衡利弊,雷豹覺得還是暫時靜觀其變,這些人應該不會呆的太久,沒必要做出這麼大的犧牲。
夜靄籠罩山林,山巔一彎鐵青的彎月,那冰冷的弧度 如薄削如刃上揚的唇角,雲霧間透著輕輕淺淺的光亮。
常禕踏著夜色,來到彤雲寨最高的閣樓,拿出類似陶塤一般的器物放入唇邊吹起,發出一連串幽鳴低沉的頻率。
常禕在嚐試召喚信鴿,京城的信鴿應該已經到了,應該就在附近,隻是還未知曉他們確切的方位。
吹了許久未聽到有信鴿在附近飛過來,一連幾日在林間奔走,還不知道京城那邊的消息。
俞宗垣站在身後聽著聲音停了下來,“怎麼?還沒有消息傳來。”
常禕有些懊惱,滯悶出聲道:“還沒有,明日一早我再試試。”
夜風吹動山林沙沙作響,暗夜裏的眼睛在幽暗的光線下,泛著微亮的波光,聿王的人很快就會趕過來,以世子的性子,也會很快趕到。
“早些睡吧!養足精神或許明日就可以與聿王正麵交鋒。”
清晨,沉悶的鍾聲吵醒沉睡的五更,沐挽裳一夜未睡,隻是天剛剛亮方才休憩了一小會兒,被鍾聲吵醒,不知道發生了何事。
俞宗垣聽聞鍾聲同樣從房間內走了出來,見常禕早就已經在門外,“發生了什麼事情?”
“是預警的鍾聲,難道聿王的人這麼快就追上來了。”
俞宗垣已經派了人去前麵打探,探子來報,是山寨裏的人預警,有官兵帶著人上山,估計是來圍剿山寨的。
山寨的四周設有陷阱的,上山的路很崎嶇,一時半夥還上不來。
俞宗垣沉眉凝鎖,他們昨日剛剛到彤雲寨,今日官府就已經上山了。密林的盡頭便是彤雲寨,不是官府的人來圍剿,應該是聿王的人來上山要人的。
“咱們去看看。”
俞宗垣與常禕來到議事廳,被人攔在門外,那些土匪明顯是有了敵意。
俞宗垣神色從容衝著議事廳內道:“大當家,我有話要說。”
議事廳內,坐滿了山寨內的大小頭目,原本不想做無所謂的犧牲,如今招來了官府的人,關乎山寨的生死存亡,也難怪那些兄弟翻臉,雷豹也想聽俞宗垣想要說什麼?
“讓他進來!”
俞宗垣邁開大步欲走進去,被常禕阻攔,看那些土匪一個個麵露凶光,畢竟這裏是土匪窩,若是動起手來,怕他會吃虧。
“你一個人進去太危險,我同你一起去。”
“別急,如今他們與咱們有著共同的敵人,咱們可是助力,這些人隻要不是傻~瓜不會輕舉妄動。”
常禕覺得俞宗垣有些道理,提醒道:“你小心些!”
“恩,你放心,你現在就去將那明女子帶過來。”
議事廳內,雷豹坐在正中,全然沒有了那日的狼狽,眸露凶光,看著神色從容的俞宗垣走了進來,竟然敢獨自一人走進議事廳。
“你們剛剛上山,就有官府的人前來圍剿,是你們招惹來的,你們是他國的奸細?”
俞宗垣仰首與之對視,不卑不亢道:“我們是新羅人不假,卻不是你們口中的奸細,不過是因為我們抓了一個女人,隻要有那個女人在,山下的人就不敢輕舉妄動。”
雷豹知道他們一行人之中卻是女眷,是海棠在伺候,據說是一位難得的美人。
心中在懷疑那女子的身份,讓一群男人去抓捕。
人群中有人取笑道:“你們怎麼一群男子掠一個女子,怕是太下作了些。”
四周傳來滿堂哄笑,俞宗垣沒有不喜,淩厲的瞳眸看著一群烏合之眾,土匪打家劫舍,欺男霸女,也沒有見他們有多講道義。
“那些人可要比官府的人還要難對付,倘若咱們不一起合作,這彤雲寨怕是要在這彤雲山上蕩然無存。”
此一句話讓原本哄笑戛然而止,紛紛將眸光看向這個一身戾氣的新羅人。
彼時,沐挽裳聽到那沉悶的鍾聲已經感覺不妙,一定是發生了什麼緊急的事情。
神色不安的在房間內踱著步子,如今身陷土匪窩,又失去了新羅人的信任,她不會武功要如何才能夠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