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飄來的木樁悶悶的匝道,噗!隻是悶哼一聲,一隻手死死抱住了木頭。
將沐挽裳趴在了浮木之上,扯下了腰間的緞帶,將沐挽裳綁在了上麵,已是氣喘籲籲。整個人保住了木頭,有了依附的力量,緩解了許多消耗。
茫茫海水,漫無邊際,要如何才能夠逃出生天。
沙灘,碧水,茅草屋。
沐挽裳渾身脹痛,仿若每一寸肌膚都被剮蹭體無完膚,痛苦的皺眉。
“醒了!你醒了!”耳畔傳來婦人浸染著歡愉的聲響。費力睜開一線,一粗布麻衣的中年婦人盡在眼前。
黝黑的肌膚是長年累月的風吹日曬,那雙眼睛宛若星辰,明澈溫暖,身上還有淡淡的腥鹹味道。
想要開口說話,嗓子卻如喊了滾熱的鐵水,“啊.......啊!”她想知道這裏是哪裏?她記得李舸是同她一起落入水中,卻隻可以發出細微的顫聲。
那婦人上前將她扶起,靠著木牆道:“姑娘,在水裏泡了太久,許是泡壞了嗓子。”
她是嗆了水,應是之前嗓子受了傷沒有養好,隻能夠隨意的在半空中比劃著。
那婦人自然是看不懂,“你是在問你男人吧!她被師醫女帶走了。”
迷惑的瞳眸怔怔的看著她,這個女人口中的男子是否就是世子殿下,芊芊素手在空中比劃著,否認男子是自己的相公,想知道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連蒙帶猜婦人似乎看懂了,這裏是避世的魚島,常年以魚兒做糧食,根本就不生產糧食。
每年汛期島上的男人,捕捉的海鮮珍珠會送出島送到京城買了好價錢,回來帶些糧食和日用品,船隻每年出島兩次,其餘的季節都會封島,要想出去還要等春汛或秋汛盛產魚兒的季節才能夠出海遠行。
“你那男人對你真的好,聽說你男人怕你溺水綁在了木頭上,也不知道在海上漂了幾天,即便昏迷了也死死的抓真的手,我們費了好大力氣才掰開。你隻是昏迷,你男人卻受了很重的傷,危在旦夕,你還說不是你男人。”
沐挽裳很是震驚,若非李舸救她,他或許已經變成燒炭,為了救自己竟然將她綁在了浮木之上。
猛然起身,頭竟是暈的厲害,身子虛弱的很。
緊握著拉著那婦人的手腕,她要去見李舸,又是一番比劃。
張家嫂子似乎有話要說,欲言又止,“姑娘你放心,師醫女醫術很厲害,死人都能夠救活了。你男人還有氣一定能夠救活的。”
聽那婦人言,再看她欲言又止的神情,沐挽裳更加擔心李舸,急火攻心,頭痛欲裂。
張家嫂子忙不迭將她扶起,“瞧你身子這樣虛弱是上不了山的,等你身子養好了我和我當家的帶你去。我這就去給你弄些吃得來。”
沐挽裳很擔心李舸,無奈身子虛弱,更加不認得上山的路。
這名女子的夫家姓名張,島上的人都叫她張大嫂。她的丈夫也是個憨厚樸實的漁民,還有兩個女兒一個兒子,兩個女兒已經嫁人,家裏隻有一名八歲的兒子,張家算不得富裕,一家人卻也和樂安穩。
隻是讓沐挽裳沒有想到,原本已經恢複神智的她,半夜發起熱來,一躺下三五日又過去了,剛剛可以下地走路,腳下卻踏上了棉絮。
嗓子也已經可以簡單的開口說話,連求再比劃著央求著他們夫妻帶著她上山,兩夫妻都是心軟之人,看他可憐,決定帶她上山。
師醫女住在從前廢棄的仙女娘娘廟,此島名叫娘娘島,也叫仙女島。上山進香的路太崎嶇,大夥兒出資兒在山下重建了仙女廟,來保佑島上的漁民出海平安。
張家漢子是個瘦高精瘦的男子,黝黑的肌膚,樸實無華。
背著她走了大半日的山路,才到了山上的仙女廟。
說是廟宇,從外麵看就是一座普通的宅院,廟門不是很大,裏麵早已不是香客雲集的廟宇,卻依然能看到當年的輪廓,正殿寮房精舍一應俱全,張家夫妻說師醫女就住在靠東麵的客房內。
三人來到一處院落,張家阿嫂指著對麵的房間道:“聽說西麵客房裏麵還住著一個人,也是十三年前住進來的,都沒有見過。師醫女臉上戴著麵紗,島上沒有人見過師醫女的真麵目。
沐挽裳對這個師醫女心中生出了很多疑惑,一個女子隱匿深山住在偌大的院落裏,不以真麵目示人?這個師醫女究竟有著什麼樣的過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