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文皇後也懷了身孕,雖然軒轅罔極知道文臻是假懷孕,她的目的是要除掉整個文家,不隻是廢後那般簡單。
也便容忍著文臻假孕,隻等著十月懷胎之後,看她拿什麼來交代,若是膽敢混淆皇室血脈,那便是誅九族的大罪。
為了不給沐挽裳樹立太多的敵人,晚上依然留宿鳳棲宮,心中卻一直惦念著沐挽裳母子。
沐挽裳臥榻休養兩日,明日就是太上皇的壽辰,沐挽裳決定提前去承恩殿,去探望太上皇。
“緋衣,去準備,我要去承恩殿。”
雖然皇上準了,不必將她囚禁在鳳儀宮,畢竟前兩日身子才剛剛好。
“娘娘,明日就可以見到了太上皇,何必多此一舉呢?一會兒皇上來,見不到娘娘又要震怒了。”
緋衣說的不假,若是遷怒了其他人就不好了,取了紙筆在紙上寫道:“皇上,妾身去承恩殿見父皇,全是我一人的錯,與他人無關。皇上若是責怪,就來承恩殿找臣妾理論。”
沐挽裳將信箋交給了玉岫,“玉岫,皇上若來,將這封信箋交給皇上。”
“緋衣,去備駕吧!”
沐挽裳帶著緋衣去了承恩殿,玉岫見碧蘿悶悶不樂的坐在偏殿發呆。
“碧蘿,你怎麼了?一個人在發呆。”
碧蘿的月信已經過幾日沒來,又找不到雲痕,心中有些急。
見玉岫問她,生怕玉岫懷疑,“我有些想家了,想家中的父親還有哥哥,父親的年紀越來越大了。”
“你父親為了給你哥哥娶媳婦, 將你送進宮來,你就不恨他嗎?”
“家裏窮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玉岫拍拍她的肩膀,“別想了,隻要進了高牆, 想要出去就沒那麼容易了,還是安心的做個婢女,攢些銀子買田置地,出宮之後即便年歲大了也有個保障。”
玉岫還有很多事情要忙, 聽到殿外皇上駕到,忙不迭出去接駕。
“奴婢見過皇上。”
軒轅罔極見緋衣沒有出來,“起來吧!賢妃不在嗎?”
“回皇上, 娘娘去了承恩殿。”
軒轅罔極臉色瞬間隴上寒霜,“你們都是怎麼做事的,賢妃身子剛剛好就讓她四處亂跑。”
玉岫也覺得委屈,將信箋從懷中拿出,“這是娘娘留給皇上的信。”
“哦!她竟然留了信箋。”
軒轅罔極接過信箋拿展開,眉間隱有喜色,賢妃與他單獨相處的時候從未用過臣妾二字,她一直很排斥賢妃的身份,今日竟然用了兩個臣妾。
張德順見皇上臉上少有喜色,瞥見那信箋上賢妃邀請皇上去承恩殿。
不敢多言,知道太上皇不準皇上踏入承恩殿半步,皇上更是不到黃泉不相見。
擺駕承恩殿!”軒轅罔極那日見了軒轅鴻蒼老的模樣,本已經不記恨他,卻是被父皇趕了出來。
沐挽裳來到承恩殿,嗅到一股淡淡的豆香,懷孕以後對氣味尤為敏感。
“這是什麼味道?”
季懷明忙不迭迎了上來,“賢妃娘娘,是黑豆熬煮的浸膏,還在涼著。”
沐挽裳心中了然,明日就是太上皇的生辰宴會,自然是要染去滿頭銀霜。
“最近父皇的身子可好。”
“身子還好,從娘娘走後,太上皇每膳都是的很多,太上皇說了,要參加宴會見人,總要吃的胖些,才有精神。”
軒轅洪不知道,軒轅罔極已經命禦醫偷偷的為軒轅鴻服用曼陀羅,以毒攻毒,可以止疼,卻有一個弊端,會出現幻覺,記憶力會越來越弱,直至不認得所有的人,更不知道自己是誰。
這是唯一一種不被懷疑,讓他慢慢老去,不受痛苦的辦法。
沐挽裳挑了簾蔓,走了進去,見軒轅鴻的氣色卻是好多了。
沐挽裳微微欠身,見禮道:“兒媳見過父皇。”
“是衍兒來了。”
看著沐挽裳隆起的肚子,“衍兒,父皇都胖了,你怎麼還是那般瘦弱。”
沐挽裳羞愧低頭,為了不讓軒轅鴻擔心,緩緩來到榻前,“父皇,衍兒雖然瘦弱,腹中孩子很健康,而且是個男胎。”
聽說沐挽裳腹中的孩子是個男胎,軒轅洪大喜,“朕一定要熬到孩子出世,好好看看乖孫兒。”
沐挽裳知道太上皇時日無多,能夠做的就是讓他盡可能的開心。
“父皇,可是要染發,不如衍兒為父皇染發。”
“這怎麼可以,你的身子還沉著。”
“這怎麼不可以,父親還在的時候,衍兒還會為父親束發的。父皇也是衍兒的父親。”
“朕來吧!”門口倏然傳來軒轅罔極的聲音。
沐挽裳沒想到,軒轅罔極真的會來,那不過是推諉之詞。
那夜軒轅罔極也是為了沐挽裳來見他,如今為她再次來,軒轅鴻也不驚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