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仿若被人用利刃刺了一刀,怎麼可能輕易就原諒他,他給的屈辱全都忘了嗎?
“娘娘,你怎麼了?”緋衣從身後扶住她搖搖欲墜的身子。
“我沒事。”
軒轅罔極看著神色異常的沐挽裳,怨怒的眸光狠狠地盯著文臻,這出願相隨根本就是故意演給沐挽裳看的。
樂舞終於結束,一對男女終成眷屬,這樣的結局就像是對沐挽裳與李舸深深的諷刺。
文臻道:“這兩個人的真情實在是難得,彼此不離不棄,終成眷屬,讓人感動。”一副全然不知的模樣。
軒轅罔極忍住沒有破壞父皇的生辰宴會,“既然表演結束,都散了吧!”
又看向軒轅鴻,“父皇,兒臣送您回宮。”
軒轅鴻不是老糊塗,願相隨已經看了多少遍,豈會不知其中的蹊蹺。
“朕還沒有老糊塗,找不到回宮的路。賢妃的臉色不好,你快送她回宮吧!”
“父皇保重。”
軒轅罔極上前, 將沐挽裳抱起,沐挽裳沒有反抗,隻是臉色很蒼白,擔心她動了胎氣。
沐挽裳被送回鳳儀宮,一路上沒有言語,軒轅罔極害怕她生出傷害孩子的念頭。
“你應該知道,那是皇後故意演給你看的,是在挑撥離間。”
沐挽裳緩緩抬眸木然看他,這些日子懷了孩子,有他在身邊,讓她慢慢的淡忘了仇恨。
“那也是事實,皇上放心,沐挽裳保證絕對不會傷害腹中的孩子,隻想一個人靜一靜,皇上請回吧!回到皇後身邊去。皇後如今也懷著身孕,皇上一直呆在鳳儀宮,隻會讓皇後視我為眼中釘。皇上也不想臣妾走母妃的老路。
最後一句話,如一句重錘敲在他的心坎,“朕不會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住。”
沐挽裳依然沒有改變想法,他知道皇上處心積慮的在保護她和孩子,她的心很亂。
“皇上,最好的保護便是遠離,臣妾懇請皇上,不要再來鳳儀宮,隻想守住這一方安寧。”
“如果朕不願意呢?”軒轅罔極的聲音裏已經有了幾分冷意。
“臣妾麵對皇上,隻會想起曾經皇上那些卑鄙無恥的行徑,萬一傷了胎氣,妾身不敢保證不會傷害到腹中的孩子。”
她又在拿孩子來威脅他,沐挽裳吃軟不吃硬,相信她冷靜下來,會想清楚在這皇宮裏,隻有他才是她的依靠。
“好,朕離開,朕給你時間冷靜。”
軒轅罔極直接去了皇後的寢宮,薑嬤嬤正在為文皇後卸去繁重的發冠,換了一身常服。
“娘娘您沒看到,那賢妃的臉色都變了。那賢妃肯定會鬧得, 一鬧就傷了胎氣,真是一箭雙雕。”
“高興的太早了,皇上很快就會找來的。”
“那皇後可想好了對策。”
“哼,能有什麼?當然與本宮無關了。”
“可是皇上若是生氣,就不在鳳棲宮了。”
“皇上在這裏, 本宮不是一樣要守活寡嗎?”
這邊說著皇上, 皇上便到了,殿外宦侍道:“皇上,駕到!”
文臻忙不迭起身,笑顏盈盈,“皇上,妾身已經命禦膳房準備了晚膳,晚上臣妾陪皇上用膳。”
見文臻一副全然不知的模樣,疾言厲色道:“那舞是你命人改編曲的,你處處針對賢妃, 上次假扮新羅的人還不夠,又在挑撥離間,當真以為真不敢廢了你。”
“那舞是樂坊司編舞,關臣妾何事?臣妾懷有身孕,籌辦宴會,皇上不加體恤,還如此刁難。臣妾究竟做錯了什麼?”
陰寒的瞳眸看著她,刺骨的寒意帶著森涼,還不能打草驚蛇,“既然皇後身子不適,朕今夜起就去其他妃的寢宮侍寢,皇後就在鳳棲宮安心的養胎吧!”
軒轅罔極去了禦書房,薑嬤嬤卻是有些急了,“皇後娘娘,皇上去了其他妃子的寢宮。”
文臻狠狠的咬著貝齒,麵目猙獰,“隻要不是鳳儀宮, 皇上愛去哪裏都可以。隻要不是那個舞姬。”
夜闌靜謐,軒轅罔極將積壓的公務處理的差不多了,揉了揉眉心。
“什麼時辰了?”
張德順從旁道:“回皇上,已經亥時了,今夜皇上不留住鳳棲宮,皇可是要宣哪位娘娘侍寢?”
軒轅罔極張德順遞過來的一排排的牌子,他要重新物色一個與皇後勢均力敵的對手,這樣就可以分散皇後對賢妃的注意。
指尖逐一略過,落在了第三位的牌子上寫著蕭竹音,蕭家可是文家的勢力,一直沒有寵幸,如果處理得巧妙,會讓他們窩裏鬥。
“就去延禧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