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孩子放在角落裏擺放的石頭床之上,親眼看著楚西昭為孩子施針,生怕他會不小心要了這孩子的性命。
緋衣抱著孩子,眼看著楚西昭在全力救李舸的孩子,在楚西昭的眼中沒有仇人之分,隻有病人和醫者之分。
真希望楚西昭可以稍稍的將心思用在主人的大業上麵,這個孩子不能留,是養虎為患。
娘娘如此護著這孩子,如果孩子現在就死了,以娘娘的脾氣秉性,真的會與主人斷的幹幹淨淨的,現在還不能要了這孩子得命,一切等主人回來再說。
施針過後,孩子終於醒了過來,哭喊著要找娘親,嗓子都哭啞了,還在發熱。
“楚大夫,如何讓這孩子不發熱。”
“娘娘放心,西昭這就煎一些鎮靜安神的藥來。”
沐挽裳也疼愛他們和軒轅罔極的孩子,煌兒有楚西昭和緋衣照顧,禹兒隻有她這個姨母。
楚西昭去了柴房,將崔扈的屍體移走,免得嚇到院中的小孩子。
崔扈是李舸的貼身護衛,曾經也是故人,沒想到會有這樣一日,他會死在藥仙穀。
新羅人的習俗是火葬,於是弄了些幹柴來,將崔扈放在上麵,點燃木柴,將之火葬。
沐挽裳一整日神經都在緊繃著,悉心照看孩子,生怕自己睡過去,孩子被人害了性命。她的身子不是鐵打的,將孩子捆綁在身上,終是疲累的睡了過去。
緋衣將孩子煌兒哄睡,將孩子放在搖籃之內,兩夫妻終於可以單獨說說話。
緋衣責備道:“西昭,為何一開始就將孩子的病情說得重一些,如此就可以借機將孩子除去。這個孩子將是橫在主人與娘娘心上的一根刺,一定要拔除。”
李舸並未怨恨緋衣的心狠,他們九個人的存在都是為了完成主人的大業。
畢竟是李舸是他的徒弟,兩個人之間有三年的師徒之情。
這孩子像極了李舸,教他如何下的去手,“不過是一個一歲多的孩子。”
兩個人很少吵架,也很少出現分歧,這是大婚之後第一次出現分歧。
“西昭,隻有你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光明正大的將孩子解決掉而不被懷疑。如今你將那孩子救活了,如果那孩子有個三長兩短,娘娘都會將罪責歸咎在主人的身上。你當知主人對娘娘用了多少心思。咱們兩個人能夠在一起都是娘娘的功勞,你想看著娘娘和主人因為不相幹的人爭吵。”
楚西昭上前將有些憤怒的緋衣抱住,臉色依然平和,不帶一絲波瀾。
“緋衣,你看天音不也沒有動手,天音也是在等主人的命令,咱們夫妻不要為了不相幹的人爭吵。”
看著那溫潤的瞳眸,他就是有一個好脾氣,“如今也隻能夠等主人回來,應該就在這兩日。”
軒轅罔極命九霄去追蹤崔扈,崔扈死裏逃生,從小路上了山。崔扈與李舸在藥仙穀住了三年,這裏的地形地貌了如指掌。
軒轅罔極正在趕往藥仙穀的路上,大胤成功將新羅納入大胤版圖,占領了各國最有利的位置。
新羅經此一戰,滿目蒼夷,還是需要休養生息一段時間,才能夠恢複生機。
麵對紛繁複雜的朝堂,千軍萬馬都不曾有過一絲一毫的擔憂。
唯獨麵對沐挽裳,心愛的女人,沐挽裳知道他殺了李舸以她的脾氣,定會與他反目的。
還不知道崔扈已經將李舸的孩子送到了藥仙穀,沐挽裳已經知道了一切。
在飛行木鳥之上,與外界是完全隔絕的,兩個多月沒有見到妻兒心裏麵殷切的想要見到她們母子,此刻孩子的病應該已經好了。
很快就要過年了,可以帶著她們一起回京城。
這兩日天音也是等得焦急,站在藥泉樓閣的高處,新羅國已經滅了,主人應該很快就會趕回來。
軒轅罔極居高臨下,看著天音站在高處,很不尋常。
此時天音也已經感應到了木鳥的存在,揮手示意木鳥降落。
軒轅罔極衝著齊灤道:“在藥泉降落。”
木鳥在藥泉上空盤旋數周,方才找到落腳的地方。
天音一躍下了閣樓,奔著木鳥停靠的方向而去,見軒轅罔極從木鳥之上走了下來。
天音直接奔了上去,上前見禮道:“天音見過主人。”
天音很少會如此,“發生了什麼事情?”
“主人,娘娘已經知道皇上滅了新羅,崔扈將李舸的孩子送到了娘娘的身邊。”
“什麼?皇後知道了新羅的事?九霄任務失敗?你們是怎麼辦事的,連一個小小的護衛還抱著孩子,都發現不了嗎?”
“崔扈是從阡徑而來,如今娘娘寸步不離的守著那孩子?要不要斬草除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