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頭闖進來的那個人,是個看起來非常年輕的男人,大約才二十出頭,一襲紅衣,暗黑的紋絡,如水琉璃般到腳的長發被一根血紅的發帶束起。額前的發過長,微微遮住一雙微微上挑的眉。蒼白的有些病態的臉,有一種陰沉的俊美,左眼帶了一個眼罩,右眼下一點朱砂,給人妖冶的感覺,很俊美的男人,卻帶著讓人頭皮發麻的女氣,那僅有的鳳目一對上別人,就讓人不寒而栗。
站在他身後的四個黑衣人,穿著一樣的黑色緊身衣,臉上都帶著半張麵具,手裏拿著的武器很特別,是那種微微上翹的彎刀。白羽凰一挑眉,對水琉璃示意,這幾個人武功不錯。
今日水琉璃穿得是九娘做的紅衣,流蘇束腰,月見銀紋,精巧的額飾,更顯示出致命的美。她輕輕拉拉白羽凰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動手。
那個紅衣男子挑眉,微微上前,伸出左手,似乎是想摸摸水琉璃的臉。
水琉璃一皺眉,肩上的黑貂低吼一聲撲向男子,露出鋒利的爪子。幾個侍衛想上前,卻被白羽凰手中的花生點住了穴道。因此,那個男人不得不退後一步,避開黑貂鋒利有毒的爪子。
“畜生。”他冷笑一聲,右手從寬大的衣袖裏伸了出來。眾人皺眉,那人右手的指甲竟然是暗紅色,那種血幹了以後的顏色。“嗬嗬。”他輕笑著向腳下低吼的黑貂摸去,“真是個可愛的小家夥……”
“小貂,回來。”水琉璃冷冷地站起身,一甩衣袖,情絲手鐲發出一陣輕響。白羽凰皺眉,他知道,隻有在攻擊的時候,情絲才會發出聲音。
“好久不見,藥師。”男子縮回手,掩麵低笑,“我們那麼久才能見這麼一次麵,我好興奮啊……”
“哼,是啊。”水琉璃勾起嘴角,輕輕抬手,帶出一陣清脆的鈴聲,“真沒想到,你會親自出馬。”
“你都來了,我怎麼舍得不來呢?小琉璃。”紅衣男子伸出右手,微微握拳,“你真和那個老東西一樣可愛,不過,應該也是同樣愚蠢的下場吧……”
水琉璃眼色一寒,氣憤異常的眾人還沒來得及出手,就見那個男人突然捂住胸口,猛地吐出了一口鮮血。
“天下萬蠱,以我為尊。”水琉璃冷笑著抬起頭,一字一頓道,“就憑你,也想挑戰我?”
那紅衣男子抹了抹嘴角的血,冷笑一聲,帶著那四個侍衛離開了。水琉璃示意眾人不必去追,一甩衣袖,回身坐下。
眾人呆呆地看著水琉璃,苗疆眾人更是一臉的欽佩。“這些飯菜都不能吃了。”水琉璃阻止了司徒逸,飛出一根銀針,釘住了一個蠱蟲。
“嗬。”眾人倒吸了一口冷氣。“他是誰?”白羽凰皺眉,竟然有人能在他麵前下毒……
“看不出來很正常,因為這是幹娘的蠱。”水琉璃話音剛落,談九娘連忙從懷中摸出一隻竹筒,慘叫一聲:“啊,我的蠱蟲怎麼自己跑出來了!”
“一般的蠱師,能夠很好地控製自己的蠱蟲,而比那更厲害的蠱師,可以控製別的蠱師的蠱,不知不覺間,為己所用。”水琉璃一邊幫談九娘收回蠱蟲,一邊向眾人解釋,“他用與與我的對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這個時候再讓幹娘的蠱蟲爬出來,就沒有人能夠發現了。”
“那個人好厲害。”談九娘的臉色有些白,“我完全沒有感覺到,蠱蟲就被他控製了,他看起來又那麼年輕……”
“年輕?他可是個不死的老妖怪。”水琉璃看著眾人疑惑的眼神,冷笑一聲,“他是我苗疆的夙敵,乾巫大祭司,殷離落!”
“他是殷離落?”九娘皺眉,“殷離落不是與上一任藥師同年,已經四十多歲了嗎?”
水琉璃點點頭,眾人都想到他剛剛那副二十多歲的少年模樣,惡寒……
“不過丫頭你更厲害把?”白羽凰挑眉,“他吐血,是你的傑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