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頭痛得快要炸開,身體沒有一點力氣,似乎無法控製般。全身重要的穴道傳來一陣陣的刺痛,如同被針紮般…在確定周圍沒有別人的氣息後,如扇貝般彎彎翹翹的睫毛輕顫了兩下,水琉璃緩緩地睜開眼,打量起四周。
\t陰暗的屋子沒有一扇窗戶,潮濕得略有些發黴的氣味讓水琉璃猜測自己此時正處在地底。屋子的擺設很簡單,盡是些暗紅色的邢具,其中濃濃的血腥味讓水琉璃一陣反胃。身下是一堆泛著黴味的稻草,雙手雙腳上各被套上了一個木環,然後鎖鏈穿過木環,把她鎖住。
\t看著手上的木環,水琉璃無奈一笑,這陰枕木做的木環和體內要穴的銀針,徹底封住了她對蠱感知和使用的能力,就連身體,都似乎因為這些東西回退到了當年近乎活死人的狀態…琉璃般剔透的雙眸中閃過幾縷異樣的光芒,水琉璃低垂著頭,輕咬舌尖,讓自己恢複點神智。在屋子的中央有一個香爐,裏麵飄出若有若無的暗紅色輕煙。精通藥物的水琉璃自然看出,那是一種可以惑人心智的藥物。平時有體內的蠱幫忙隔絕毒物,可如今,怕隻能利用些疼痛了。
\t“藥師大人,您醒了?”一道戲虐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在水琉璃毫不掩飾的厭惡目光中,白羽流蹲下身,伸手摸上她潔白的臉頰,“嗬嗬,這張臉,真是光看看就讓人覺得消魂啊。”
\t“啪-”水琉璃用盡全力排開白羽流的手,冷笑一聲:“我討厭髒東西。”
\t“髒東西…”白羽流的臉色猛地一沉,猙獰地大笑道,“好,好,你還有力氣反抗是不是?來人!”
\t隨著他一聲令下,水琉璃清楚地聽到一陣鐵鏈滾動的輕響…手上的鐵鏈在縮短,頓痛從手腕處、肩膀處傳來,水琉璃咬咬牙,這種被懸空吊起全身的重量都被加附在幾處的疼痛,讓她本就蒼白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t“嗬嗬,感覺如何啊?”白羽流站起身,猙獰的臉上掛著惡心的笑容,手死死捏住水琉璃的下巴,逼的她不得不與他對視,“再反抗啊!反抗啊!我倒想看看,苗疆藥師有什麼了不起的!”
\t水琉璃冷冷地盯著她,全身的劇痛並沒有讓她屈服,反倒激起了她的野性。水琉璃與白羽凰一文一武,可再性格上卻是出奇的一致!在看似柔弱無害的外表下,隱藏著一個野獸般倔強的靈魂,驕傲、倔強、遇強更強!輕輕地開口,冷清的語調,吐出的話語,卻是讓白羽流暴跳如雷:“手下敗將,何足言勇?”
\t“好,好。”白羽流怒極反笑,手上的力氣加重,看著水琉璃嘴角泛出的血絲,才泛起滿足的笑。
\t“羽流,等一等。”門口,一個紅衣人阻止了白羽流,緩緩走近,對水琉璃微微一笑,“羽流,等一等,我還有些東西,要找藥師要呢!”說罷,殷離落將一個白色的瓶子塞在了白羽流的手上,陰陰一笑:“一點好東西,待會好好招待藥師吧。”白羽流點點頭,笑著走出密室:“我去安排下,這兒就先交給先生了。”
水琉璃眉頭緊皺,與那個白羽流相比,狡猾狠辣的殷離落無疑更難對付。仿佛是感覺到了水琉璃的目光,殷離落回過頭,輕輕一笑,卻讓人毛骨悚然:“看到你這樣,真讓我高興啊。”說罷,他捂著肚子大笑起來,毫不掩飾自己的心情。
水琉璃冷冷地看著他,直到他停了下來,才開口道:“殷離落,你所做的一切,可不是為了幫白羽流吧。”
“聰明聰明,果然你猜出來了。以我殷離落的能力,怎麼可能為其他人做嫁衣?”殷離落鼓掌,“來,讓我看看,你到底了解到什麼程度。”
“這是一個布了十六年的局,日卓也好,李正也好,甚至連白羽流,都是你的棋子。”水琉璃絲毫不顧自己身上的傷痛,不急不緩淡淡說道,“十六年前,你敗逃到日卓附近,與那個毒師商量,通過李正,一石二鳥!當年一戰之後,你既控製了日卓,讓他成為你攻占天羽的一個中轉站,也與李正所在的白羽流一派結盟,讓他們信任你,方便你日後的行動。”
殷離落摸了摸自己臉上的朱砂:“繼續。”
“後來平定南方水寇一戰,李正拒絕參戰,那是因為他成功唯一的保障,你,正被苗疆木家失敗被追殺一事,逼得脫不開身。”水琉璃的聲音突然出現了一絲波動,一股難以抑製的殺意泄露了出來,“師傅,是你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