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張淑妃笑著拍了拍張如熙的肩，“今日廚房有新鮮的油菜心和野鴨子，你瞧著能做出什麼好吃的來。”
張如熙點頭道：“母妃和夫君就等著吧，美食不一會兒就能出爐。”
“野鴨的腥氣你可聞得？我來幫你吧。”二皇子道。
我上前道：“二殿下就陪娘娘坐著吧，這廚房裏的事呀，還是交給女子。我去給如熙姐姐打下手。”
張如熙笑道：“也好，那就要勞煩三小姐陪我進廚房了。”
我攬住她的手臂：“還叫什麼三小姐，如熙姐姐叫我小楓就好了。”
出乎意料的是，廚房裏竟然沒有一個宮人幫著打下手，其間空空如也，隻是不同的菜品原料卻堆了不少，看著是初步清潔過了。
張如熙看出了我的訝異：“做菜一個人就夠了，是我讓宮人們都退下的。若不是今日陛下可能也要來用膳，時間等不得，不然我肯定是用不了你幫忙的。”
我搖頭：“我可不是幫忙，我是來偷藝的呢。我得悄悄將姐姐的手藝學到心裏，改日做給太子吃，讓他也誇讚誇讚我。”
“你倒是好打算。”她笑了，挽了衣袖就拿起那隻野鴨，從脊背切開。這鴨已經經過初步的處理，煺了毛，挖了五髒，去嘴留舌。她將野鴨切塊，放了各味調料醃漬。
醃漬需要小半個時辰左右，她就著手下一個菜。
油菜心的根部需要用小刀滑上十字花刀。我幫著用清水將水發玉蘭片洗淨，問道：“如熙姐姐，這玉蘭片該怎麼切？”
“切成長一寸五分、寬四分、厚一分的花刀型薄片，總共切成四片。”她邊往鍋中倒了熟豬油，邊對我道。
厚一分，花刀型薄片。這對我來說著實不易啊。我從小都沒正經做過什麼菜，兒時隨便搗弄給自己的吃食，隻要能填肚子就好。這刀工倒是又考驗一個人的細致又要考驗力道。
一片，兩片，三片，切第三片的時候，玉蘭片已然變得很薄，不好掌握了。手一偏，這鐵製的刀鋒就將我手指的肌膚給割破了，鮮紅的血液汨汨地流出來，漫到白色的玉蘭片上。
“小姐！”以冬叫了一聲，趕緊上前來拿住我的手指。
張如熙也緊張地湊過來：“沒事吧，趕緊用水先衝洗一下。”
以冬盛過一瓢水，往我的手指上倒。水涼涼的，衝到傷口上還是有些刺痛，但血液被稀釋了，漸漸地就露出一個劃破皮的口子。
“正經事沒做成，我真是幫了倒忙了。”我慚愧道。
“你沒做過菜，我不該讓你就這麼拿刀的，說來也是我的不周到了。”張如熙對以冬道，“去外麵替你家小姐取些外傷的藥粉和紗布來。”
以冬答應著就向外小跑而去。
這口子雖然不大，血卻是不容易止住。這一會兒工夫就又漫了整根手指，還滴滴地落到地上。
以冬進來的時候，徐霖澤趕在她身前。他見我滿手的血，臉都繃了起來，上前拿起我的手細細查看：“就這麼不知道愛惜自己？”
我辯解道：“這刀太快，我一個不留神就已經切到手上去了。”
張如熙帶了歉意道：“我不知道小楓不會用刀，是我疏忽了。”
徐霖澤正往我手指上灑藥粉，聽見張如熙的話，挑眉道：“你隻道人人都同你一樣厲害，什麼都會，什麼都能擺平？”
這語氣聽著不大對啊。
張如熙麵上有些難看，隻好繼續炒著菜：“廚房油煙嗆人，請太子殿下帶著小楓移步去外殿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