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捌】
這實在是權益之計,是司徒果突然的靈光一閃想的辦法,但是這衝動的吼出來之後,他就清醒了。
那一夜老將軍雖然是見過司徒果,奈何黑夜漫漫,根本就沒有看清那是何人。本來司徒果還有些忐忑,見老將軍未曾認出他來,也就更大膽起來。
眼前的可是當今的天子和赫赫威名的老將軍,他這樣一個彌天大謊撒得可真是順口,但是他反正也是一無所有,那什麼勞什子的身世之謎都不要了,事到如今隻要破罐子破摔,將這謊言進行到底!
他的眼底閃過一絲決絕和堅毅。
而這話投到老將軍和拓跋玉心中,那可就是不一樣的了。
老將軍將信將疑還在猶豫之時,拓跋玉卻饒有笑意的盯著司徒果,司徒果覺得自己似乎在他眼前像是沒有穿衣服一般被他透視到了心底去,這樣的感覺讓司徒果心下一個激靈,冷汗涔涔。
就在司徒果快要支撐不住,冷汗都爬了滿背之時,拓跋玉卻收回了眼神,正色道:“既然是神醫的關門弟子,定然也是醫術高明,老將軍,看了令媛真是好福氣啊!”
眼前這個年紀輕輕的男子真的可以救治阿離嗎?
櫻老將軍懷疑的看了看司徒果,聽這聖上都開口了,死馬當活馬醫吧,這也算是一線希望。
最近阿離的病越發的重了。
請了好些名醫甚至秘密的請來許多太醫都未曾有什麼起色,多少大夫信心滿滿的前去,搖頭歎息的離開,而阿離的病情反而是越來越重。
昨日那位大夫走時給他止不住的搖頭歎息,留下一句,心病還需心藥醫。緊接著今日這些個事,簡直讓他焦頭爛額,心力交瘁。
腦海裏的掙紮和憔悴沒有在老將軍的臉上表現出來,他帶著一臉僵硬和氣的笑迎著拓跋玉入府,再吩咐管家邀請司徒果進得府來。
此時的司徒果才是剛剛送了一口氣卻又被提了起來,接下來該如何是好,要是讓司徒果殺人隱匿追蹤采花倒是手到擒來,要他治病救人,他根本就是一竅不通啊。
但是他顧不了這許多,眼下能再次見到櫻傾離,確保她無事才是正經。
想著想著,竟盯著領路的丫鬟的腳步發起呆來,腳步自動的遵循著記憶的路線往櫻傾離的院子而去。
他不止一次來到這座將軍府,雖然最開始來到這裏是機緣巧合,但是這幾個月來,整座將軍府的格局早已了然於心。隻是,這竟然是他第一次堂堂正正從朱紅的大門步入,雖然是用了不怎麼榮光的手段。
這就是距離麼。
在司徒果還在胡思亂想之時,前麵帶路的丫鬟早已停下了腳步,司徒果也隨之停下,抬頭駐足良久。
這竟然是他這幾個月來,第一次知道櫻傾離所住的院子叫“宿春院”,希望春日常住,而她的病也會好起來。
他就這樣看著,眼底是濃鬱的悲傷。
這是一種恍惚的感覺,恍如隔世。
“咳咳……咳咳……”領路的丫鬟將路帶到後便向司徒果福了福身,轉身走掉了,並沒有打斷司徒果的思緒,但是櫻傾離歇斯底裏的咳嗽卻是攥緊了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