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都是騙人的話,傷了別人,騙了自己。
這些平淡的恬靜的時日悄無聲息的流淌,拓跋玉埋頭看著手裏這幾日徒增的奏折,全是京兆尹和皇城侍衛長幾日裏加急呈上的,越看下去越是手上的青筋突起,幾乎拿奏折的手都是顫抖的,眉頭深鎖快要形成了川形的死結。
原是近來京城似乎不怎麼安定,出了不少青壯年失蹤的案例,且都是在第二日城郊發現了他們的枯骨,要不是發現他們的隨身衣物,誰敢相信前日裏還生龍活虎,惹是生非鮮活的人,怎麼就轉眼變作了一具枯骨。
京兆尹麾下的捕頭盡數出動,甚至是驚動了守城的禁衛軍,但是盡管如此還是收效甚微,甚至是損兵折將。
派出去搜城巡邏的兵士,每日清點時都在悄無聲息的減少,原本壓下去的風聲也漸漸的鎮壓不住。街頭巷尾都在盛傳,皇城是有妖星作祟,為禍作亂,還是那些個專門吸取青壯年的長得煙視媚行的女妖精。
這樣的流言四溢,再加上,京兆尹和皇城的守衛不知不覺的失蹤人手卻連凶手的影子都沒有發現,哪怕一絲線索頭緒都不曾摸到,這怎麼不讓人感到人心惶惶。
多日裏,原本入夜就繁華起來的花街柳巷也門可羅雀,來往的人影稀少,也讓不少的章台柳枯萎,煙花巷落敗。
連幾日盛名的未央宮也是早早就停止了經營,掛上了歇業的牌子。
打更人和巡邏的兵士圍繞著空寂的皇城一遍一遍打起精神的搜尋,覺得這幾日,巷尾街頭高高掛著的大紅燈籠也不見幾分暖意,燈火如豆,明明滅滅,恍惚間像是那九幽而上的綠油油的冥火。
平時不察黑夜竟是如此漫長可怖,那些陰暗的少人的巷口似乎都隱藏著無數的妖魔的眼睛,潛伏著,伺機衝出將他們撕扯成可怖的白骨。打更人哆哆嗦嗦的被保護在巡邏兵士間,顫抖的高聲報著時辰。
這也稍微給死寂得非同一般的街道填了幾絲生氣。
但是,這也隻是他們給自己的卑微的心裏安慰,對真真的吃人的妖魔來說,根本不屑一顧,嗤之以鼻。
又是一夜的巡視,侍衛長再次清點人數的時候,竟然發現失蹤了整整一隊人馬連帶那夜打更的更人,一時間也是憤懣難當,隻好寫了加急奏折連夜呈在了拓跋玉的辦公案前。
但是事情的轉折也發生在這一日。
他們在城郊外去將那一隊人馬的枯骨收殮,好好安葬之時,發現了最下麵一具枯骨之上竟然沒根骨頭上都纏繞著黑白相間的細絲,且韌性十足其上有粘膩的濃稠的汁液,不知到底是何物。
正當侍衛長低頭去取之間,發現自己的手下都不見了,眼前出現一個黑衣美貌的女人,在一旁暗自垂淚。
“姑娘,你為什麼哭泣?”
“你把我的腸子攥疼了,我好疼。”
“你的腸子?”
“喏,就是你手上攥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