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府,管家在燕王耳邊竊竊私語了一番後,燕王邪魅一笑,道:“如此甚好。”丞相府,宋丞相憂心忡忡地對著宋錦道:“錦兒啊,你所說的東西為父都差人幫你備齊了,隻差這赤焰攢金線一樣,真真是叫為父頭疼。”“按說這赤焰攢金線雖然稀罕,卻也不是什麼獨一無二的東西,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宋錦疑惑道。

“你有所不知,為父讓人跑遍了整個京城,僅有寥寥幾家店有出售這赤焰攢金線,可這幾家店全部說有一名神秘公子派人搶先一步把所有的赤焰攢金線都收購走了。幾經打聽,為父終於打聽到這位神秘公子的下榻處,親自登門拜訪,想出高價讓他將這赤焰攢金線勻給我們一些,可那神秘公子竟連見都不見,隻一句‘這赤焰攢金線隻賣配得上它的人’就將為父給打發了。為父本想表明身份,卻又擔心這事萬一傳到皇上耳邊,本是預備壽禮的美意卻成了仗勢欺人的罵名,這就不好了。”宋丞相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一解釋清楚。

“父親所言也不無道理,我們意在賀壽,不該惹的麻煩還是少惹為妙,隻是少了這赤焰攢金線,這賀禮的效果便會大打折扣,這樣吧,我親自去會一會這個神秘公子,以我的繡技,總不算是辱沒了這赤焰攢金線。”宋錦誌在必得。

“在這相府,也沒法找出一個繡技在你之上的了,看來也隻能如此了,為父這就讓人引你前去,此行一定要小心為上,如若實在不成,就不要強求,記住,你的安好才是為父此生最大的心願。還有一點,你的身份終究是不適宜拋頭露麵,此行還是隱瞞身份來得更為妥當些。”宋丞相殷殷地叮囑著,緊鎖的眉頭寫滿了放不下的擔心,不知為何,宋丞相的心裏總有種隱隱的不安,可隻是買些絲線罷了,成則最好,不成也罷,有什麼好值得煩憂的呢?況且自己定會選派穩妥的人陪著宋錦一起,不會出什麼事的。一定是自己最近政務太過繁忙,以至於思慮過重了。

“父親放心,女兒知曉分寸。”宋錦不由得對這神秘公子產生了興趣,難道說他也知道這赤焰攢金線的妙用?自古以來,男耕女織,若真是如此,那倒也是難得。話說這赤焰攢金線色澤喜慶豔麗,有了它點綴的服飾在陽光閃閃發光,煞是動人,一直是名門貴婦淑女們的心頭好,雖然因為數量少而尤為金貴,卻也抵擋不了女人們對於美的追求。這一驟然斷貨還是引起了不小的轟動。想買這赤焰攢金線的非富即貴,一番打聽下來,也都知道了這一神秘公子的存在。於是那神秘公子放出話來,他願意出售一部分赤焰攢金線,但他隻會將絲線賣給繡技高超的有緣人。若有意者,可於明日午時到清雅閣一聚。

次日,這神秘公子包下了清雅閣,舉行了一場刺繡比賽。這別開生麵的比賽還是吸引了很多人的到來,對赤焰攢金線誌在必得的宋錦自然也不例外。令人遺憾的是那位傳說中的神秘公子並未露麵,而是一位管家模樣的人在安排比賽事宜。

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管家將眾人的繡品交於上房雅間裏的神秘公子評判。這種氣氛下,眾參賽者緊張而又期待,就算是對自己繡技胸有成竹的宋錦也不能免俗。論技巧,她有自信,可各花入各眼,究竟自己的繡品能否合這神秘公子的心意她卻沒有十分的把握。

不多時,管家出來了,宣布到:“我家公子說了,論繡技,這五樣繡品當屬上乘,但他之前也說了,赤焰攢金線隻賣給繡技高超的有緣人,繡技過關了,還得加上有緣二字。還請這五樣繡品的主人上前一步,小人手中有五條絲線,五位可各選一根,僅有一根是與我家公子手中的絲線相連的,若是誰有幸抽中那根絲線,我家公子便將赤焰攢金線賣給他。”

宋錦自然是該五人之一,她心想:這做法倒是新鮮,卻又不失公允。今日能不能得到這赤焰攢金線便聽老天爺的安排吧。五人選定絲線後便循著絲線拾階而上,內心暗暗祈禱著。而雅間裏,管家早已告知了這神秘公子宋錦選的是哪根絲線,他勾唇一笑,耐心地等待著佳人的到來。

終於,宋錦見到了傳說中的神秘公子,不由得驚訝道:“是你!”宋錦萬萬沒想到,這位神秘公子竟然就是燈會時輕薄自己的浪蕩而又蠻不講理的公子哥。她還不知道的是,眼前這個人便是大名鼎鼎的燕王殿下。宋錦也顧不得什麼絲線了,轉身便想離開。可移步換影間,燕王已擋住了她的去路,極有眼色的管家也早已關上了門。燕王玩味一笑,道:“宋小姐,俗話說得好,千裏姻緣一線牽,你說,我們是不是很有緣分啊?”宋錦見自己手中竟還牽著絲線的一頭,不由得俏臉一紅,慌忙地丟掉它,欲奪門而去。沒想到燕王這次竟沒有阻攔,隻是用渾厚低沉的嗓音在宋錦耳邊呢喃道:“宋小姐,記住,我們還會見麵的。”

宋錦方回到丞相府,宋丞相便告知她有人已將赤焰攢金線送至府上,宋錦心情複雜地說了聲“知道了”便借口身體不舒服回房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