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四略微沉思會,道:“算了,已經發生不能改變,看看有沒有彌補的法子。”
“沒事的。”趙應元脫離危險,又顯出那副什麼都不在意的樣子,“我隻說你出宮嫖娼,沒說別的事,李公公哪會在意這個。”
“沒事?”魏四吼起大嗓門,“你們不知道嗎?那年甲子庫有人出宮找女人,被他知曉後,打斷雙腿,轟出皇宮。”這個故事當然是魏四編的。把惡果說得越嚴重,眼前這二人虧欠得越多。
徐進教低頭心想。我入宮這些年,咋沒聽過這事呢?
趙應元嚇得連想都不敢想,慚愧的目光望著魏四。
“你在信上怎麼寫的?”魏四問。
“我就說李進忠行為不端,常出宮嫖娼……”
“你是說李進忠?”魏四眼睛一亮。
趙應元老實點頭,“嗯,說魏四誰知道是你啊,自然說你大名。”他本來寫的是魏四,徐進教提醒要用大名,這才改過來。
魏四心念一轉,“快拿筆墨,你再寫一封。”
“不寫,不寫了。”趙應元忙擺手。
徐進教也以為魏四故意譏諷,陪笑道:“現在事情都講明,魏四,今晚去貴香院,雜家請客,算是賠罪。如何?”
“拿筆墨。”魏四雙目一瞪。
徐進教隻好準備好筆墨。
魏四對趙應元道:“我怎麼說,你怎麼寫。”
趙應元苦著臉撅著嘴拿起筆蘸墨。
“李進忠乃萬安宮中的李進忠,恐公公誤會,特此說明。”魏四把想好的詞說出。記得鄭國泰在東華門毆打自己時曾說起萬安宮中也有個叫李進忠的。
待趙應元寫好,魏四站起,“天黑前想辦法送到李公公手上。晚上在貴香院碰麵,我請客。”
“怎好叫你請客呢,我來。”趙進教忙道。
魏四不答話,已轉頭離去,出屋看見李實向他翹起大拇指。
魏四笑笑點下頭。
“應元,魏四變了。”徐進教若有感悟。
趙應元苦著臉,“不管他變不變,先想辦法把信送去才是。”
回到東華門附近,魏四心想還得進去拜會劉若愚和王體乾,讓他二人為自己說些好話,或許會起點作用。
想著向東華門走去,遠遠看見門外比方才多了些錦衣衛,心一緊,轉身低頭向南。若碰到鄭國泰又不知會添多少麻煩。
“魏四哥。”
魏四抬頭,見身邊過去一隊錦衣衛,崔應元恰在其中。
“崔應元,做什麼?”帶隊校令田爾耕怒喝。
“我,我遇見個熟人。”剛進錦衣衛不久的崔應元還不知規矩,不以為然地應道。
田爾耕大怒,過來大喝:“巡視中碰到熟人,也不得打招呼。”
“田校令。”魏四恭敬行禮。
田爾耕認出是華縣相遇的魏四,“是你?”
“應元現在田校令手下啊,多多照顧,多多照顧。”魏四道。
崔應元是鄭國泰安置來的,田爾耕淡淡地道:“這個不用你操心。”
魏四對崔應元道:“好好聽田校令的話,多學規矩,不要惹是生非。去巡視吧。”
“放心。”崔應元跑兩步跟上隊伍。
“你這是在宮中做事了?”田爾耕看他穿著並非宮服,不由問道。
魏四忙答:“還未確定。”不願多停留,“不打擾田校令,魏四告辭。”
傍晚,魏四早早來到石頭胡同貴香院前等著趙應元和徐進教。軟硬交施,這倆人必會被自己牢牢攥在手心。
“你怎會在這?”突然一位白衣白袍的俊俏男子站他麵前驚問。
魏四細看,竟是尤三妹,語無倫次地道:“我等人,有事。”
三妹哪會相信,“來這等人?”
“這……”魏四更不知怎麼回答。
“哼,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尤三妹俏臉滿是怒氣。
“不,不是……”魏四擺手解釋。
尤三妹帶著怒火走去,不給他解釋的機會。
“你怎麼在這?”就在魏四低頭歎氣搖頭時,又一男子問道。
“關你何事!”魏四抬頭怒道。麵前之人卻是丐幫長老梁達明。
梁達明搖頭道:“你也就是進這類地方的貨色。”
他的話讓魏四極大反感,盯著他惡狠狠地反問:“敢問梁長老是去哪類地方的貨色呢?”
“頑劣卑微之輩!”梁達明鄙夷地冷笑道。雙手向後一背,加快腳步向尤三妹追去。
趙應元和徐進教很守時地來到,一見魏四,露出笑臉,似乎忘記了曾經的不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