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桂及所有將士的眼睛睜得大大的,是不敢相信,也是欽佩和崇敬。
在薩爾滸之戰過程中,魏四學了一些簡單的金語,在那次考察時用上。他當時對金兵隻說了一句話,“我們是四貝勒和範文程派往大明打探消息的人。”
孫元化很自信地塞進火藥,未拉引線前,對一直在身旁的魏四道:“魏公公,您還是遠點吧?”
“五步。”魏四說著向後退了五步,彎腰趴下捂上耳朵。
孫元化隻好拉了引線,很快退到魏四旁。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炮膛上,隻見“嘣”一聲巨響,火炮受後座力影響向後動了一步,炮膛吐出火舌,劃著弧線在遠處山頭炸開,發出巨響。
所有人目瞪口呆,因為爆炸處足有一裏遠,大明現有火炮最多隻能半裏多。
就在眾人的目瞪口呆中,魏四已站起,對欣喜的孫元化道:“下一門。”
餘下十一門炮皆演示完畢,半裏處的那座下山頭好像都矮了半截。
“嗷嗷。”眾將士歡呼不已。
“你可隻有十天時間,孫元化,別讓我失望哦。”魏四這時才露出笑容。
“魏公公放心,若不成,孫某的腦袋就留在寧遠。”孫元化激動無比。
魏四笑道:“我不要你的腦袋,我要你渾身的技術。”
袁崇煥與將士們已來到跟前,大家撫摸著火炮,讚口不絕。那五十位被選中的炮手驕傲地昂著頭,因為他們將成為這些火炮的主人。
“魏公公的十萬大軍果然了得,要我看,豈止十萬,足可抵二十萬哪。”袁崇煥興奮無比。
魏四笑容燦爛,似乎撥開低壓的雲層,陽光般燦爛。
寧遠城築成,紅衣大炮來到,魏四現在擔憂地隻有覺華島。在島上架門炮如何呢?魏四問袁崇煥:“袁大人,現在有十一門紅衣大炮,可否借我一門放在覺華島?”
袁崇煥哪會反對,“一門炮一萬,十門已是十萬。嗬嗬,魏公公,那門你想擺在哪就哪。”
“寧遠城的防守有袁大人讓人放心,但覺華島我實在擔心,我想這之後把精力放在覺華島上。”魏四道。
“覺華島有魏公公就讓人放心了。”袁崇煥對他也很信任。但他心裏仍沒把覺華島提到重要位置,隻想魏四去那倒也安全,畢竟他對守寧遠城沒十足把握。
魏四提出建議,“有備無患,我希望袁大人能加緊訓練守城,對各種突發事件都有應對之策。”
袁崇煥點頭,“那是自然,這個新年不會過得輕鬆。”
“是的。雖然努爾哈赤這次是虛張聲勢,但我相信下次必然是真格的。科爾沁之圍已解,他的進攻必然很快就到。”魏四道。
袁崇煥已完全信任魏四,“公公說的是。”這位高傲自負的人在魏四麵前似乎隻會說這句。
“袁大人可了解毛文龍此人?”魏四突然問。
袁崇煥沒想到魏四竟連這人也知道:“熊大人曾向我說過,此人之用處會很大。他在遼東轉戰,在皮島設立軍鎮,能有效攻擊建虜(明人對努爾哈赤建立的大金蔑稱)後方。”
這人以後會用得上。魏四心想。
魏四在年初一踏冰來到覺華島,遠遠便見到士兵們仍在演練陣型。
“有點像偃月刀。”由於距離遠,所以看得清形狀,尤三妹道。
魏四笑著點頭,“沒錯,這就是我將用來對付八旗騎兵的‘偃月陣’。”
“步兵能擋得住騎兵嗎?”三妹懷疑地問。
“覺華島現有八千士兵,除秦將軍的三千騎兵外,幾乎都是步兵和水兵。不論是人數或者實力,與金兵鐵騎想比都落下風,不能硬拚。而秦將軍部隊手中的白杆槍比普通槍長,還帶有鉤,最適合對付騎兵,所以我要用已之長來克製敵之短。”魏四自信地道。
“那你幹嘛不多拿幾門這樣的大炮,直接把他們轟到海底不就得了。”栗香覺得魏四的想法好是麻煩。
“你們看這冰麵寬闊不?”魏四伸開雙臂。
眾人點點頭。
“騎兵的優勢便是運動速度快,這麼寬廣的冰麵,他們可以任意馳騁,不會聚在一起,一炮過去,不過炸了一兩個,實在不劃算。”魏四解釋道。
“那你又為何要帶上這門炮呢?”三妹不解。
魏四滿懷深意地道:“我不是用它來炸人,是來炸冰的。”
其實魏四怎會不想在島上布滿火炮,但一來沒有,二來用炮兵來對付騎兵確實不太劃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