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小穎啊，你的妹妹，姐，你生病了，所以可能會暫時想不起來這是怎麼回事。不過不要怕，我們很快就可以回家去了，我可以慢慢說給你聽。”王穎哽咽著說。
王月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其實我覺得她未必能明白王穎在說什麼。
王月終究把目光落在了蘇姐的身上，此刻的蘇姐有點嚇人，好像為了複活王月，她已經耗盡了自己所有的力氣。
王月衝蘇姐天真的笑起來：“你的麵具，真嚇人，能不能借我戴戴？”
“麵具？”王穎狐疑地回過頭，看向蘇姐。
我就說可能王月把蘇姐的臉當成麵具了，蘇姐默默地把鬥篷上的帽子戴起來，遮住了自己嚇人的臉。
“以後再借給你。”蘇姐淡淡地說，王月把手縮回來，沒再要求什麼。
王穎感激地看著我和蘇姐，“謝謝你們，謝謝。”
“其實之後留給你的才算是難題，你要對她的後半輩子都負責了。”蘇姐冷靜地說。
“恩。如果換了是我躺在床上，姐姐也會這麼做的，我有心裏準備。”王穎對此充滿了信心。
王月突然掀開被單，就這麼光著身子，想從床上下來，她真的好像重生了一般，對這個世界充滿了好奇，並且回到最原始的狀態，也不懂得害羞。
霖子連忙低下頭，我也忙把眼神轉移，然後跟霖子一起來到了外屋，好讓王穎幫她姐姐穿好衣服。
亞青終於迷迷糊糊地醒過來了，看見我們以後，眨巴一下眼睛，蹭的從藤椅上站起來。
“惡巫的屍體呢？找到了沒有？”他說著又看看窗外，“都天黑了啊，我睡了一天？”
是啊，我說，然後走到窗邊，看著灰色的舊怨湖。日落之後，黃昏剛至，夜幕初臨，沒有一樣東西是它看上去的樣子。
等到西邊的天色全黑，你以為無論做什麼都不會有人再看到你，卻不知東邊的月亮已悄然升起。
“事情都結束了，亞青，我們快要回家了。”
亞青不明白怎麼回事，問我到底發生了什麼。
“很多，不過你隻要知道一件事就好，你差點把我暴揍到吐血。”說著我扭頭笑笑，捶了他胸口一下，亞青吃痛，一臉迷茫。
推開屋門，深吸了一口潮濕的空氣，我坐在門口木台階上，跟霖子要了一支煙。
小雪從屋裏走了出來，坐在我旁邊。
“四叔的身世，你打算怎麼跟他說？”小雪問。
我彈一彈煙灰，看著灰蒙蒙的樹林。
“為什麼一定要說？也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要有個交代，不是嗎？就像王月現在這樣，她什麼都不知道，都不記得，不也挺好的嗎？”
小雪默默地點了點頭，“強子，你沒事吧？”
“我沒事。”但我在撒謊。
小雪，我有事，我心裏很害怕，快嚇死了，甚至不確定剛才自己經曆了什麼，我看到了一些一輩子都不會相信的事情。
我的皮膚可以一瞬間老化，也能重新恢複彈性，還有什麼比這更讓人心有餘悸？
而且，蘇姐袖管裏的那條黑蛇，到底是哪兒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