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們就允許了?”
“允許了啊,她給我看了相關的證明資料,沒有什麼問題,也符合正常的流程,學校是允許這種形式的休學的,隻不過我當輔導員以來,也是第一次遇到,很少會有學生在大一就提出來去支教。”
陳老師說完可能也看出來我的表情不對勁,“你剛才說你姐姐病了?嚴重嗎?”
“不嚴重,謝謝老師的關心。”
“哦哦,不嚴重就好,不過最後一次見她的時候,我看她瘦了很多,精神狀態也不太好,但是沒有多想。”
我又問陳老師,是否還記得我姐支教是去哪兒。
陳老師說就是一個偏遠的小鎮子,她說了鎮子的名字,我反應了一會兒,確定那就是湖怨鎮,因為文革後,湖怨鎮改過名字。
回想剛才陳老師說的話,我問她,跟我姐一起來的那個男孩到底是我姐的什麼人。
陳老師的回答比較含蓄,說自己也不能確定,但感覺跟我姐的關係很不錯,離開的時候,是牽著手走的。
我心裏亂哄哄的,陳老師的意思是,我姐大學期間還談了一個男朋友!
“那男生也是大學生嗎?”
“好像是吧,看他的樣子很像。”陳老師說。
“哎呀,小陳啊,那孩子當然是咱們學校的了,因為就是我們班上的嘛!”坐在陳老師斜後方的一位男老師突然插話進來。
他端著個茶葉杯子,去飲水機處接了一杯水,來到陳老師的桌子邊上,半靠在辦公桌的隔板上。
“那孩子叫海濤,哦,對了,比你姐高一屆,我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認識的,可能是在社團裏認識的吧。”這位聲音尖銳,圓圓胖胖的男老師非常健談,也很熱心。
“那這個海濤,是什麼專業的啊?跟我姐是同樣的專業嗎?現在人在哪裏?”我像個連珠炮一樣問男老師。
“不一樣,他是曆史係的,非常有才華,這個時間如果他沒在上課,應該就在圖書館吧,我知道他特別愛看書,平時總是泡在圖書館裏。你等下,我幫你看下他們班級的課表啊。”男老師熱情地說,然後端著杯子回到自己的辦公位上。
我連忙感謝他,男老師卻說,他看我挺著急,估計是有什麼急事,反正他現在也空閑,舉手之勞而已。
真沒想到大學的老師都這麼好,我看看窗外那些抱著書本趕著去上課的學生,他們有說有笑,朝氣蓬勃,而我早早放棄了學業,就是希望姐姐能和他們一樣,得到這樣好的教育,擁有這種令人向往的大學生活。
然而她現在卻猶如植物人一般躺在醫院的病房裏。
可是當時陪著我姐辦休學的男生,竟然還在這裏安心的上課學習!而我姐生病後,根本就沒聽說他去看望過我姐。
這一瞬間,我突然感覺很不平衡,也固執地認為,那個叫海濤的男生肯定知道我姐的事情。
心裏這股無名火全都發泄到了海濤的頭上,我攥緊拳頭,強壓心裏的火氣,等著那位男老師的答複。
“查到了,他今天上午都沒有課,估計在圖書館呢!”男老師十分確定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