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在這裏沒有家,所以我必須把值班室變成我的家。
跟我的另外兩名同事熟悉之後,我把目標鎖定到了一個膽子很小的中年男人身上,他還在試用期,我用了一下午的時間,把太平間發生的怪事跟他講了一遍。
他開始不信,但是二號冰櫃非常給力的在他值班的時候鬧騰起來,這家夥終於嚇得辭掉了工作。
說起來,這是我第一次覺得自己跟二號冰櫃有點默契,很顯然,它也不希望有太多守屍人在這裏。
剩下的那個守屍人是個傻大膽,本地人,名字叫張三旦,二十九歲,我叫他三旦哥。
他的工資和被我嚇唬走的那個人工資一樣,都是4500元,我知道自己嚇不住他,所以就提出來一個建議,對他來說是很好的。
他一聽很不錯,自然爽快答應,於是我們兩個一起去見了那個新院長。
當然在這之前,我已經料想到了一些可能的結果,並做好了其它準備。
說來奇怪,新院長竟然還是在王副院長的辦公室辦公的,我一直以為他是正院長,後來一問別人才明白是怎麼回事。
沒想到,他也在試用期,目前隻是掛著正職的頭銜而已,實際所有的待遇和職權都是副職的,直到六個月後,他需要在醫院的股東大會上進行述職,才能確定是否升為正院長。
可能這就是他那麼一絲不苟工作的真正原因吧,因為他必須表現良好,證明自己是那塊材料才行。
我和三旦哥站在新院長麵前,那家夥忙著手頭上的工作,頭也沒抬一下,讓我們快點說,一會兒他還要準備一個會議。
我就長話短說,告訴他,我希望和三旦哥兩個人負責太平間的工作,他上白班,我上夜班,我們比之前的工作時間增加四個小時,所以工資各增加一千,還有允許我住在值班室,這樣少招一個人,還為醫院省了2500元的工資開支。
三旦哥剛結婚不久,還沒有孩子,如果上三班倒的工作,無疑會影響他的夫妻生活,這樣一來,他多工作一點時間,能保證晚上和老婆在一起。
我還答應三旦哥,如果他有特殊情況,我能幫著他多頂一會兒。
我們兩個期待著看著新院長,本以為他會同意,沒想到他看都沒看我一眼,就說了一句:不行。
“為什麼?”
“你們工作時間太長,違反勞動法,也會影響工作。”小眼院長說完抬眼看了看我,“沒別的事情就回去工作吧。”
我和三旦哥馬上保證不會跟任何人提起工作時間的事情,也不會影響工作,小眼院長還是不答應。
我歎一口氣,實在沒辦法了,就慢慢走到他的辦工桌前麵,把聲音放的足夠小,對他說:“王副院長讓我問你一個問題。”
他猛地抬起頭來,露出一絲不安的神色,“什麼?”
“他讓我問問你,楊副院長自殺的那天晚上,你在哪裏,還有……”我衝他笑了笑,“還有一個名叫祁阿紅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