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門上的玻璃窗口我看到了一個身披黑色鬥篷的人,黑色鬥篷蓋住了臉,像從恐怖片裏走出來的。
他在我的門上敲了敲,我立刻條件反射似的,問了一句。
“誰呀?”
披著鬥篷的腦袋一動不動的,等我從床上起來,就看見他已經離開了。
懷著忐忑的心情,我朝著門口走去,每走一步,都感覺更加緊張,當我走到門口時,後背已經濕透。
或許是這段時間的生活太過平靜了,使我幾乎要忘了自己的原本就還在恐怖的漩渦裏,從來沒有抽身離開過。
這是我在太平間恢複工作的半個月後,很快,我調整好了狀態,感覺自己就像是一發上了膛即將被發射的子彈,我握著匕首深吸一口氣,猛地開門。
門外空無一人,隻有燈光昏暗的走廊。
我左右看看,最終把目光落在了一樓後門的位置,他站在門外,從那扇虛掩的樓道門門縫裏,我看到了他,雖然隻是背影。
這家夥想幹什麼?要不要去看看?
我不由自主地朝著走廊的後門走去,但走到太平間門口的時候,我就把自己說服了,不去,哪兒也不去。
如果他是好人,不會搞得這麼神神秘秘來見我。
於是我轉身回到值班室裏,一進屋卻發現一隻碩大的老鼠躺在我的床上,死了,頭已經稀爛了,血濺了一床。
我顧不上考慮是誰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做了這一切,隻覺得一陣惡心,剛吃的那點夜宵隻往上頂,但當我看到衣櫃上用老鼠血寫的字時,我就失去嘔吐的衝動了。
牆上寫著“我知道他在哪”。
我不知道對方說的“他”是誰,但我一直在尋找的無非就是兩個人,霖子或者六芒教的首領。
所以看到這些字之後,我想都沒想,就重新跑出去了,不管是不是陷阱,我總是要試一試。
雖然最後事實證明,這確實是個陷阱。
我跟著那個披鬥篷的家夥一直走到了衛校,來到解剖室外,我差一點就相信了,他要帶我來見的六芒教的首領。
但當我進入解剖室的那一瞬間,我意識到了不對勁,雖然沒有明晃晃的刀子朝我揮過來,但就是有一種強烈的不祥的預感。
我沒有多看一眼解剖室,掉頭就往外跑,快跑到樓道口的時候,前麵出現了三個人,他們身高馬大,全是打手的樣子。
其實根本不需要三個人,看那體型,一個人對付我就夠了。
與此同時從解剖室裏又走出來兩個人,他們手上全都拿著長長的砍刀,而在兩人的後麵,就是那個身穿鬥蓬的人。
自始至終我都沒有看到那個人的臉,不過我最後還是有幸逃脫了。
當時我第一時間背靠在牆上,眼看著他們悠閑又自信地朝我走過來,同時,我也注意到在自己的左側牆上,距離我一尺距離的地方,是一個火警報警器,還有一個消防栓。
就是這兩樣東西救了我的命,我摁下報警器,同時快速打開消防栓。
當他們知道了我的計劃時,快步朝我跑過來。我動作非常麻利,拿起水槍,把水柱對準他們的臉,噴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