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強？你有在聽嗎？”
“我在聽，何大律師，別在兜圈子了，我知道你隻是想多收點委托金，說吧，多少錢。”
電話那頭的她，沉默了兩秒鍾，“一萬。”
“你以為我是開銀行的嗎？”
“那你以為我是做慈善的嗎？這是一個我認為合理的價格，因為我的時間也很寶貴，如果覺得不值，那就算了。”她態度十分強硬。
我啞口無言，但是真的沒有這麼多錢，湊一湊是可以給她，那我之後就沒有生活下去的錢了，家裏的債務都已經夠多了，我不能再借。
“告訴我，你的桌子上是不是放了三部手機？”我問。
“你怎麼知道？”何丹娜第一次流露出了驚慌的語氣。
隨後我聽到一些細微的聲音，好像是翻東西，挪椅子的響聲。
“不用找了，我沒有安竊聽器和攝像頭。”我閉著眼睛對她說，“你的筆記本是深藍色的，你今天穿了白襯衣，灰色短裙，我沒說錯吧？”
“你想說什麼？”
“我知道你是怎麼獲得情報的，如果我把你同時也在幫助王副院長對手的事情告訴他，你覺得他還會繼續雇傭你嗎？他這條大魚你舍得放走嗎？”
何丹娜立刻反駁我說，她沒有背叛過任何一名委托人，她不過是想多掙些錢。
我說，我也不認為她背叛過誰，她做的事情隻是在打一些擦邊球，即使這樣，如果王副院長知道了，也絕對不會再雇傭她。
何丹娜終於妥協了，說這次就隻收取成本費用好了，畢竟她也要有交通費，疏通關係請客吃飯等等，她把價格降到五千。不過我說兩千，她也同意了。
我仿佛看到她懊惱煩躁的神情，不過我知道，兩千塊錢，是她的心理最低價，她已經在跟我討價還價的時候寫在本子上了。
掛斷電話後，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湧向我，仿佛被一種沉重的、悲痛的情緒傳染了似的。
這個時候的我，還不明白產生這種感覺的原因，隻覺得自己是最無助最委屈的人。
我怎麼能想到，自以為看清了別人的目的和心機，其實根本不知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苦衷，包括何丹娜，當然這是後話了。
至於剛才突然出現的幻覺，不知道是不是歸功於所謂的“巫眼”，總之，這種事情還真是可遇不可求的。
何丹娜的短信馬上發了過來，她說先打款，然後她才能工作，概不賒賬。
我就讓王穎用手機先轉賬給何丹娜兩千塊錢，等我離開山坳後，再給王穎現金。
王穎一直心不在焉，等把這些事情弄清楚之後，她問我，剛才提到了霖子，到底是在說什麼。
我把何丹娜的話重複給她聽，王穎皺起來眉頭，神情震驚。
片刻後，她說：“或許……我知道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