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城另一處的王家,表麵雖是風平浪靜,暗地裏卻是波濤湧動。
沈櫻帶著個男人拿來了一袋子的文件正讓病床上的王琦國不停的簽字畫押,而早已拿到王琦國簽字文件的陳婉妹,卻仍心有不甘的站在旁邊,嘴裏不由自主的譏諷起沈櫻來,“哼!這簡直就是當今的潘金蓮啊,憑了啥作惡之人就得了這等富貴!?我們玉金真是虧了個大發哦。”
“你說誰是潘金蓮,你又比潘金蓮好了多少?”沈櫻也毫不客氣的接上話茬。
看到沈櫻強勢頂嘴,本來就為分贓不均而岔岔不平的陳婉妹,頓時嫉火中燒,“說誰?說的就是你狐狸精沈櫻!男人還沒死還沒離婚,就帶著個野漢子回家,逼自己的男人簽銀行文件簽離婚協議,你比潘金蓮還潘金蓮!!”
“你管得著嗎?我拿得到這榮華富貴,我找得到野男人,那都是我沈櫻的本事!!可憐你光有了這份野心,卻沒有我這等肉身和命數。”沈櫻滿臉輕視的看著陳婉妹,挑釁的回道。
“嗬嗬,你本事?你以為你本事通天?還有一個更大的好處,到現在王琦國都隻和他福兒說起過!!”
沈櫻聽罷一愣,煞是驚訝,便也顧不上鬥嘴,滿眼憎恨的問王琦國:“你這老狐狸真還有其他我不知道的東西?你現在說出來,你哪一份財產都有我沈櫻的血汗,我必須要它一半!!”
“我也要。我這些年也沒少給王家當牛做馬!”陳婉妹立馬也湊了過來。
王琦國已是虛弱不堪,不做任何言語,隻看著這兩位貪婪恐怖的女人哭笑不得。
“你倒是說啊!!不說我可不會放過你!!”沈櫻厲聲喝道。
“你說!我也要拿回些棺材本!”陳婉妹陰森的喊道。
王琦國終於再也承受不住,沉沉的咳出來一大口血塊,對著上天,隻有出氣不見進氣的呼呼幹嚎:“上天啊,救我王琦國一命啊......”
一刹那的功夫,猶如神兵天降,房間裏站滿了肅穆威嚴的反貪局和公安局幹警,隻聽到他們朗朗的宣讀:“王琦國,沈櫻你們因涉嫌貪汙受賄罪,巨額財產來源不明罪已被檢察機關正式批捕。陳婉妹,你涉嫌敲詐勒索,騙婚騙財已被公安機關正式收押......”說話間,冰冷的手銬已經銬在了他們的手上。
王琦國如釋重負的伸出雙手,萬般輕鬆的喃喃自語:“終於還清了,終於解脫了,終於安全了。”
一旁的沈櫻卻是一臉的驚詫茫然,看看手上亮蹭蹭的手銬,再看看已心髒病發,暈倒在地的陳婉妹,她卻怎麼也想不明白這到底是誰的告密檢舉。容不得太多的磨蹭,王琦國和陳婉妹被立刻送去醫院急症室監視搶救,沈櫻被立刻帶走關押收監。
當福兒趕到醫院的時候,王琦國已是隻剩遊離,經過兩輪搶救,依然不見好轉。
福兒見到身上插滿了各種膠管的王琦國,頓也慌恐起來,“爸,你怎麼就成了這樣啊,我以後還能靠誰了啊?”
王琦國不停抽搐的嘴巴,想要說啥,可早已吐字如金,“福兒啊,福兒,你......”
“爸,你說啊,快說啊,那些好處在哪裏啊?”福兒附在王琦國的嘴邊焦急的問道。
“福兒啊,啊,啊,你媽她,思紅啊......”掙紮中,王琦國吐完了一生中最後的一口氣。
......
不知過了多久,醫院已是一片冷清。風木含悲的醫院太平間,福兒孤寒交迫,這番悲喜無常,讓福兒恍然若世,前途渺茫的他,看著已然冷冰的父親愛恨交加。他恨自己,恨自己隻想快樂,卻又無法實現快樂。他也恨王琦國,更恨那素未謀麵的親生母親思紅,他們賞了自己這人生,卻又罰了自己這些無法承受的傷和痛。
太平間的另一邊,玉金悲傷淒然的靜坐一角,旁邊躺著的是那也成冰冷,一生算計的陳婉妹。這一刻王琦國,陳婉妹,王祖福,馬玉金這四個人生冤家,他們再共處一室,終於回歸了這難得卻最誠懇的一次安寧,平靜得仿佛他們從來就不曾遇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