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一個男人是抱著離婚的心答應結婚的,遲歡,你明不明白,我曾經努力過和你白頭到老的,隻是,有時候,隻是一個念頭,我就離你越來越遠,可你不能否認,我曾經那麼真心的對待我們的婚姻。
——顧方西劄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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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不能不要變,我的丈夫。
離地麵近萬尺的高空,白雲流動,雲卷天舒。
四年,他們坐在鄰座卻再也找不到重新擁抱的理由。
不要變,連她自己思及此都輕笑了出來,這個世界上沒有誰是不變的,當她終於掙開那個男人霸道陰冷的鉗製的時候,透過飛機的玻璃窗,她同樣看到自己變化。
不再鮮活的恣意歡笑,不再有如同血液流動般的激動,宛若溫水。她曾經以為那個令她變得歡快明亮的男人是她生命中的奇跡,一個令外人眼光下落落大方從不失宜的她變得肆意明快的禮物。
可是,當他不在了,她也尋不到曾經的自己。
而她又有什麼資格要求一個男人永遠都不改變?
在他冷眼微眯的注視下,她手背擦著被他咬吻過的鼻尖,擦得血紅,終於放下,她以為他盯著自己的那雙眼睛很森冷,定然是滿目不甘心的陰洌,可她不知道的是,那個男人一閃而過的脆弱苦笑,隻是一瞬間,便褪了過去,隻剩陰柔俊美的孤傲。
遲歡側了身,閉著眼睛,休憩,合上雙膝上放著的雜誌,仿若身旁無人。
他卻手一橫,侵占她的領域,拿過雜誌,封麵正是一對世界矚目的夫妻。
“威廉和凱特的婚禮,辦得不錯,那件婚紗雖然過於保守但不失端莊,英國手工繪製工藝越來越精巧了,與戴安娜當年穿的婚紗風格相似,一貫倫敦時裝的保守風格……”
他低沉磁性的嗓音和淡淡翻書的聲音混合,她表情不變,他知她並沒有睡著,隻是假寐。
那一張白淨平淡的臉龐側影微暗不明,他心裏不禁生了莫名的心情,像洶湧的潮水翻滾又退去,退去又翻滾,起伏不定,直到他噓出一口,對上她猛然睜開微涼的眼眸,他才驚覺他已經強勢的板過她的臉,讓她避無可避的靠向了自己。
薄唇淡勾,他暗自苦笑一聲,暗忖她想必覺得他定是個野蠻人,不懂禮貌。
“遲歡,你喜歡凱特還是戴安娜,你喜歡威廉還是查爾斯?”
顧方西湊近她,居高臨下的凝視著她,眼角魅惑的勾起,懾人的性感,卻勾不住他身下早已歸於死水般平靜的魂。
她不做聲,他卻還是顧自淺笑,鋒利惑人的眼角妖冶的眯起,仿佛看懂了她無聲的回答:“遲歡,你一定是喜歡威廉的,英國的民眾隻認為威廉是個好丈夫,從來沒有人想過查爾斯這個娶了外遇的男人會是個好歸宿。”
聞言,她瞳仁微動,他說得其實是對的,雖然他明顯想跟她聊話,但她不欲多說,不願再多牽扯,她以為他會自討沒趣,卻忘了眼前的男人早就不是她那個隻要她說一絕不會回二的丈夫,她越是平靜,眼前男人就越有獵殺捕捉的性子。
他猜對了,如果她回答,她想,她會說,除了查爾斯,她都喜歡。
無聲的,半晌,他低笑出聲,然後,失神的漫過一絲薄薄的聲息,厚實的手探起,摩挲上她冰冰涼涼幹淨的臉頰,遊直她的眼角,他曖昧興味的一吹,她不可避免的閉上了眼眸,皺眉隱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