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 婚姻心髒(1 / 2)

下輩子你要做什麼?

做你的心髒,你敢不要我,我就讓你死。

濃烈的菊花香,彌漫的清涼氣息。

安靜靜謐的室內,她的嗓音靜靜的說完了一句話。一句話將他渾身僵硬,無法動彈,甚至不敢確定。

刹那,驚愕般的怔忡。

耳邊嗡嗡的聲音此起彼伏,顧方西菲薄的唇上還殘留著遲歡死死啃咬的氣息,欲望還在胸口隱忍的敲擊著他的思緒,她卻猛然丟下最猛烈的話,讓他腦中頓時空白,隻有她溫柔輕到極致的指腹的溫度,還有她那句話清晰又清晰的在耳邊回蕩爆炸。

他竟真的等到了她口中的那句:“我們重新開始好嗎?”

該開心的,甚至他應該比誰都開心。

滂沱的大雨還在嘩嘩的下著,他的額上卻滲出了幾絲汗。俊美的薄唇抿著,緊抿,怔怔的望著一臉淡笑的遲歡,喉嚨反複回流著酸澀、甜蜜、來來回回的滋味。

心裏恍惚的念著,她說的似乎不止是這一句話,還有別的……

她還說,如果我平安回來,我們賭一次好嗎?

神經突然就那樣崩斷!他冷聲第一次不再小心翼翼的喝道:

“不好——遲歡,我告訴你,不行!”話落,他幾乎跳起來別過了頭,他繃緊的側臉曲線分明陰柔卻不冷酷的偏執,一個轉頭,更富有立體感的麵部滲著些許虛汗,心口窒息,他恍惚想著,真沒想到有那麼一天,他會拒絕她重新開始的提議。

他想,這一刻,將來他一定會後悔,但是如果不拒絕,他會後悔一輩子。

空氣裏暗湧著一股涼意,卻意外的溫暖。

陽台裏的十丈珠簾被雨水打得花瓣散落一地,遲歡在床邊嘴角勾起睨著顧方西的側麵,想起在維也納的小屋子裏,麻雀雖小五髒俱全的家,窗戶旁的雛菊雖小,但卻經得起風雨,葉片不大所以才經得起平淡。

而眼前的這個男人,她曾經在那盆雛菊旁看他刷牙吐水,毫無形象的樣子。

現在,她看著他,在種著名貴菊花的室內,倉皇失措,無半分氣勢可言,即使他繃著臉明顯是想嚇唬她。

兩兩的畫麵人影重疊,她心底竟蔓延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她隻聽見自己的嗓音低到不能再低的輕柔呢喃喚道:“轉頭看我一下。”

“……”他不著痕跡的抿了抿唇,左手一攥,努力不受誘惑回頭,即使他其實在她開口的一刹那就已然兵敗如山倒。

“聽我的,轉過來。”

咬牙堅決抵抗誘惑。顧方西,你不能任她左右不能,現在不能!他在心裏艱難的說道。

可事實證明,他犯了輕敵的錯誤。

酥酥麻麻,那雙曾經何時最了解他敏感的手,穿過他的頸項,指腹有種磨砂的味道,在他淡粉色的疤痕上細細的窺探,然後輕輕的捏著他完美的下顎,連半分力都沒使就將他的頭轉了過來,對上她近若隔紗的臉。

白淨,明麗,溫柔,明明無任何的強勢,卻足以讓現今如冷硬到百煉鋼的他化成繞指柔。

敗了,而且從來沒贏過。

“遲歡,我不能答應,還是不能。”歎了口氣,他沉聲呢喃著,看著她像最平靜無奇的對手一樣,撫著他緊繃的每一寸肌膚,一步步讓他心軟。

“……你會答應的,你不會讓羅茵辭了我的。我們都不一樣了方西,你還記得你以前的樣子嗎,你常說,服裝不過就是衣服,隻要能穿,你半點都不介意它是什麼樣子的。每次你出門,一件簡單的襯衫和長褲就可以了,你不懂品牌也不在乎誰穿得是哪種當季最流行的風格。甚至,當有一天我們路過Versace的旗艦店,我興致勃勃的對你說,對你描述裏麵的衣服,說你穿著一定好看的時候,你還記得你說過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