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 當愛已成往事(二更哈!)(2 / 2)

那時,她才明白,有些懷念是你拚命阻止,也成了的習慣,是你狠狠阻止自己流淚,恨自己那般不爭氣,還是會下意識的舉動,是你想讓自己不悲傷卻還是阻止不了悲傷逆流的暗號。

“媽,我答應你,我永遠不會嫌你囉嗦,也不會嫌你煩,更不會嫌你老,嫌你不漂亮,嫌你這個月又穿不了新一季Prada最小號的春夏新款……”

她嘴角勾起,說得利落。

“死丫頭。”

遲歡恨恨的咬牙,半天感動了以後蹦出了三個字。

說完,才恍然意識到,她的女兒不小了。

機場,她再一次被連瑾死死的抱住。

連瑾微胖豐腴有餘,絮絮叨叨在那兒念叨著:“遲歡,遲歡,你要平安的回來,要不然我再也不給你八卦,再也不給你吃零食,再也不透露小道消息給你,再也不幫你買中飯,再也……遲歡,你回來了我們去看電影,購物,吃美食,放心我請!”最後一句是咬牙的,她從未如此大方。

來送行的同事聞言笑作一團。

有時候離別是幸福的,因為我們總在有人要離開的時候才會不舍。

等到讓同事都先走了,快要安檢的時候,蘇暖暖從柱子後慢慢的走過來,人煙熙熙攘攘,她姣好甚白的麵容看著遲歡,垂下眼,恍惚的呢喃:“遲姐,你走了,West就是一個人了。”

“我在,他也還是一個人,人是帶不走的。”能帶走的隻有心。遲歡歎了口氣,白淨目秀的臉上沒有多大變化,隻是摸上蘇暖暖冰涼的臉頰,不知該說什麼,這個孩子的精神太恍惚不定,她的傷口太深,深到可能連她自己都望不穿。

“遲姐,我把你朋友。”不,也許更甚。可朋友有時抵不過日積月累,傷口隱隱泛疼止不住的渴望,她終究是一個人,是一個早已精疲力竭無法再去想其他的人。

“我明白。”

遲歡深深看了她一眼,道。

她沒忘記,在小區裏,那輛疾馳飛過的車輛,是她下意識推開了自己。

“暖暖,以後都會好起來的,你還年輕,冷靜的想想以後……等我回來,我們……”

“遲姐,再見。”

她又說了聲再見,果斷的打斷遲歡,沙啞哽咽,轉頭遠去。

以後嗎,以後在哪裏?她咬牙思忖著,心口一陣陣的泛酸,無法抑製的悲涼,前天她又去醫院了,醫生很明白的告訴她:“蘇暖暖,你長年酗酒,熬夜,身體早就不堪負荷了,而且你情緒長年不穩定對生育很不利,子……宮壁出奇薄,生育能力……是零。”

從前,她聽慣了有些醫生對她說,你生育能力低,如果打掉這個可能很難懷孕,很難,並不是一點方法都沒有對不對,她墮胎無悔,那個孩子她連父親都不知道,怎麼可能會生下來,可她聽醫生那麼說,離開巴黎還是自以為會有希望的。

沒想到,她早已挽不回自己放縱任性的局麵,幾乎每一個醫生對她說,生育能力,是零。

那個男人,她太渴望接近她日思夢想的光源,她曾在夢裏無數次期盼法蘭克能和West為了自己曾經的心愛義無反顧的回頭。

可男人之間到底是不一樣。

她好想,已無法在乎那是誰給自己的。

周遭的人匆匆而過,一來一往。

倏地,她轉頭,看著遲歡進安檢區的背影,眼眶一陣陣的泛紅,喉嚨翻滾著無邊的苦澀。

也許,這個世間萬般都是錯過的,如果遲歡沒有出差,也許她能有更多時間與她溝通,和她交流,像在巴黎的病房裏一樣促膝長談。

我們曾經親密,我們曾經相見恨晚,但是誰能陪誰走到最後?

沒有人有錯,每一個人都是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