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六 用恨陪葬愛情(三更跪求月票)(1 / 2)

我用恨意去幫遲歡傷害一個曾經拋棄她的男人。

隻是,很多年後,我在想,我是不是做錯了,我陪葬了的,不止是她和他的愛情,還有他們的將來。

——路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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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裏此刻的人並不多,來來去去的也就幾個人,他們其實隻是在轉角的角落罷了,沒有人會探頭探腦的觀察別人的家的家事,醫生此類的吵架也看多了,以為又是為了醫療費爭吵不休的家屬,也不多問。

醫院住院部這樣的地方,誰都是自掃自家雪,誰來管你雪上的霜。

半開半掩的窗在那兒搖曳,被風卷進來陣陣的陰寒透過窗的細縫包裹著人,讓人不由自主的發寒戰栗。

慘白幹淨的燈光就像醫院一樣冰冷。

顧方西的一身黑襯衫與白色對應,滲出來的是更為寒冷的意味。白黑,看似和諧的搭配,卻不是個好兆頭的相稱。

“路路,你告訴我,她到底怎麼樣了……”

反反複複問了很多遍,路路終於還是抵不住顧方西如魔怔一樣的詢問,冷冷的回道:“沒死。”

心一下子鬆了,他甚至有了虛軟放鬆的衝動,嘴角略略有上揚的姿態,就要吐出一口沉寂在心口最深處的氣時,眉眼都快是彎的時候,他其實想過無數次等她回來後的第一句話要說什麼,已經在心裏設計了千萬遍了。終還是枉費了心機,路路的連番的話直接將他打入冰窖,打入最黑暗的深淵,至此沒有方向。

“沒死透,醫生說還差幾公分就快到右心房了,幸好搶救及時,沒有失血過多,隻是,能不能醒過來是未知數,有些人沒幾天就醒,有些人可能一輩子就醒不過來了,有些人甚至是在夢裏死的。他們讓我們隨時做好準備……”

路路說著,一字一句清晰如刀割一樣剜著他的血肉,刺得他渾身冰冷,一步一步逼近顧方西,譏諷冷笑,一雙丹鳳眼迸發出積累太久的憤恨。

“嗬,你懂的這是什麼準備對吧,顧方西,這下你是不是要開香檳慶祝了,你應該很開心是不是,這回你終於可以舍下她了,完完全全的舍下,連被人罵負心漢的機會都沒了,因為她說不了話,開不了口也動不了,誰都不能在被害人口中的得到供詞了,你這個拋妻離開的男人是不是心裏正快活著!?”

刷白煞白的臉色,他已經不知道自己還能蒼白到什麼程度,失神強忍著渾身說不出的疼痛。他望著幾步之遙的窗門,窗門上還能反射出他此刻的表情,悲慟,疲憊,如溺水死亡一般的難看狼狽,甚至是如死人似的晦暗,嘴角在那兒抽筋似的戰栗,連話都收不出來,聲音就哽在喉嚨裏,壓著,積著,無法宣泄。

其實,路路說錯了,不止如此,誰也不會知道,遲歡離開前曾經約定過顧方西什麼,誰都想替他們了斷,誰都認為他們是錯。

是的,是錯,一步錯步步錯,一步泥足深陷,這輩子都無法回頭擁抱,即使他們努力的想賭一次,即使他們其實都放不下,那又怎麼樣,你的人生不是隻有你一個人的存在。愛情可以自己決定,生活通常是被許多人左右,甚至是被死神,被災難,被離別,被前程往事左右。

你們想忘的,別人都記得,你們記得的,別人都不記得,也無從知道。

“我等她。”

沙啞到極點,他眼神怔忡,手心攥緊,死死扣著最後一點點的力氣,腳底寒冷發抖,卻還是繃著下顎,咬著唇,站在路路麵前,半絲都來不及辯解,隻有一句話。

“我等她醒來。”

聞言,路路輕蔑的斜睨一臉木然空洞的顧方西,隻是嗤笑著,美目逼人的寒意刺進顧方西每一寸暴露在外的肌膚,不,甚至是更深的裏麵,心最柔軟地方,最留戀的港灣卻是鞭撻得傷痕累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