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是模糊的光影,仿佛背景牆一樣無法觸及。
視線向下,看到的是一隻短小的手,粗略推斷是五歲左右小孩子的手。
身體在不受控製的情況下向前移動著。
‘這是......夢嗎?靈夢所說的夢?奇妙的東西。'
神夢嚐試了下,自己能動的隻有眼睛和雙手。
‘不知道醒來以後還會不會記得這個奇怪的夢......’
既然是夢,神夢覺得應該是由自己控製的才對,不過按靈夢所說,夢中發生的故事都是不確定的。
從神夢的知識裏,夢是由三種因素,即物理因素,生理因素和心理因素組成。
大腦的潛意識,自己所察覺不到的情緒,夢會以奇怪的形式表達出來,所以有時,夢中的劇情是本人也無法意料的展開與發展。
但是......
神夢發覺自己怎麼樣都無法掙脫,身體以一個固定的頻率移動著。
這...是,過去的記憶嗎?
夢中也同樣會出現過去的記憶,借由靈魂存貯在身體中的記憶。
‘所以才無法控製?簡直就和那次在人之裏遇到的一模一樣。’
神夢對這種不可控因素是厭惡的,但一想到或許這是通向過去的鑰匙,又耐心了下來。
濕潤的觸感模糊的視線。
——眼淚流了下來。
神夢嚐試從第三方去觀看記憶,卻仍失敗了,無奈之下,隻能從模糊的視線中分析情況。
“不要哭了,都是阿媽的錯,沒事了,沒事了。”
一個從來沒有聽過的聲音徘徊在耳邊。
細滑的絲綢擦去了淚水。
‘自己’被抱了起來。
‘自己’的視線向聲音方向傳去,看到的卻隻是一個模糊的身影,就好像被剝奪了存在,沒有任何信息能傳達過來。
‘失憶的緣故嗎......這個女人,是我的母親嗎?’
不是從回憶中的‘自己’所滴落的眼淚。
現實中——
躺在床榻上的神夢眼角滑落出一滴淚水,跌落在地。
“啪嗒!”
夢中的神夢感覺小腿處傳來一陣拉扯,‘自己’正要轉過頭去看時。
視線在轉移過程中——
驟然斷了。
神夢睜開了眼睛,臉上有濕潤的感覺。
拭去淚珠,神夢看著自己濕潤的指尖......惆悵若失。
“這種前所未有的強烈情緒......那個女人,應該對‘我’很重要吧...”
晨光已然升起,蒸發了指尖的淚珠。
一夢黃粱醒。
‘很奇怪。’
一大早靈夢就覺得很奇怪。
秉著昨天的教訓,今早靈夢很早就起來了。
所以——
她發現了神社住客的怪異之處。
像往常一樣掃著地,同往常一樣做飯,同往常一樣打水。
不可否認他做的飯菜是越來越和口味了。
但是......但是有哪裏,很奇怪。
靈夢仔細回想了下神夢昨天晚上說的話,沒有特別的東西。
唯一值得一提的是神夢把折木老爺子所講的人之裏形勢大體和靈夢說了一遍。
並告訴靈夢自己找到了一份助理教師的工作。
‘雖然不知道上白澤老師會不會發工薪。’
畢竟在上白澤慧音眼中是為了幫助這個陷入困境而感到迷茫的少年。
靈夢在聽了神夢的話以後有點猶豫要不要告訴神夢幻想鄉大結界的曆史真相。
人之裏的迅速發展靈夢也是知道的,同樣靈夢也知道以目前人類的實力是絕對不可能與妖怪們抗衡,那些八雲紫輕易弄出來的妖獸就能讓人類止步不前就是最好的證明。
然而——
當人類強大到那些妖獸無法製止的時候,妖怪們會怎麼做呢.....自己又該怎麼做呢,靈夢還沒有想那麼多。
靈夢豎起一根指頭。
“嘛,具體的情況我是知道的,除了我之外人之裏還有人也知道,想要成為博麗神社的神官就先靠自己的能力把這件事調查清楚吧。”
總而言之,先糊弄過去再說。
神夢意味深長地笑道:
“這麼說這就是神官試煉了嗎?啊,真沒想到靈夢居然會同意我成為博麗神社的神官。”
‘糟糕,隻想著糊弄過去......'
“咳咳咳。太天真了,這不過是第一試煉,想要成為博麗神社的神官還有很多重試煉呢!”
神夢一副聽命的騎士狀。
“是,若有一道,我便完成一道,若有百道,我便完成百道。”
低沉華麗的嗓音中帶出一絲輕笑與...認真。
靈夢盯著遠處的神夢。
‘肯定是昨晚發生了什麼吧,不過應該沒有人來過才對。結界也都正常。”
突然腦海裏閃過一道紫色的身影。
‘難不成是紫那個家夥?說起來神夢都呆了這麼久了,按紫的性格一直都沒有出現還真是奇怪,秋天就開始冬眠了嗎?’
兩人一言不發地吃完了飯。
靈夢正要起身洗碗,神夢突然拿走了她手上的碗碟,道:
“近日天色越來越冷了,洗碗這種小事還是交給在下吧,女孩子的手還是要好好保護的。”
靈夢不明所以道:
“蛤?”
往前走了幾步氣勢洶洶地拿過碗碟。
“說些什麼呢,你今天也要去人之裏的吧,快點走。”
見靈夢堅持,神夢邊放棄了。
“今日也有靈夢做得飯團嗎?”
“想得美。給,昨天剩下的牛肉丸和番茄姑且是設置了小型的保溫結界。”
小巧精致的飯盒遞了過來。
神夢笑意直達眼底。
因為神夢起的比靈夢早,所以這盒飯怕是靈夢昨晚就提前準備好的。
“那麼作為交換,以後洗碗的工作在下就全包了,靈夢將碗碟放在小桶裏便是。”
“哦。”
靈夢似是而非道。
秋風撫過,撥動了誰的心弦?
茶之一道,自古流傳。
從前茶可做祭品,可謂“由祭品,而菜食,而藥用”。
又以民以食為天的原則,“古者民茹草飲水”便是最初的茶。
後來,茶被分為諸多種類,也以茶為中心產生了諸多文化,正所謂“客來正月九,庭迸鵝黃柳。對坐細論文,烹茶香勝酒。”。
不知何時,人之裏的各處都興起了諸多茶館,在安詳而穩定的人之裏,靜態的文明之中,茶的興起可謂是適得其所。
而茶館飯店之地,從來也都是三教九流彙聚之所,要了樓上的一座雅間,神夢獨自品著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