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文安眼波深邃,淡淡的看著沈大夫,聲音徒然一高:“沈大夫,你倒是說啊!為何這般加害與我母親與大嫂。”
無論旁人怎麼說,沈大夫都低頭不語,可謝文安聲音一落,沈大夫卻抬頭朝他看去。
看的謝文安驟然一驚,緊握起衣袖下的手。
謝琅華緩步走了出去,她站在沈大夫跟前,擋住謝文安的視線,居高臨下的看著沈大夫,眼角眉梢盡是冷意,一字一句的說道:“沈大夫,你常說醫者父母心,我相信你不會無緣無故的害人,隻要你說出幕後的主使,我便饒你一命,且保證今日的事絕不外傳,以後你還是醫術高超的沈大夫!”
謝琅華的每一個字都敲擊在沈大夫心頭,給他帶來不小的震撼,亦引得他心動不已。
有那麼一瞬間,他甚是想開口將一切都說出來。
可就在那時,謝文安淡淡的開口了:“沈大夫,我也很好奇,究竟是誰指使你的?”
僅此一句話,瞬間撲滅沈大夫眼中的亮光,令得他的雙眸灰蒙蒙的再無半點神彩。
眼見事情就要成功,謝琅華如何肯放棄,她聲音驟然一沉:“我若是你便會好好的想清楚,我知你無懼一死,可你曾想過你的身後名嗎?便是你的家人也會永遠活在別人的指指點點之下,說究竟是誰指使你的?”
由沈大夫親口說出趙氏才最有信服力,也是最簡單粗暴地辦法。
沈大夫並不傻,謝琅華說的這些便如一劑猛藥,令得沈大夫驟然抬起頭,他目不轉睛的看著謝琅華,好似下了很大的決心,再不看謝文安一眼,開口說道:“是……”
謝琅華一臉激動,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
隻要沈大夫將趙氏說出來,那麼趙氏在這個家便永無翻身之地。
“砰……”可就在那時,沈大夫身子徒然一僵,眼睛瞪得大大的,七竅湧出黑色的血,表情定格在那一刻,整個人朝後倒了下去。
這個突如其來的變故,令得所有人一驚。
“啊……”老太太甚至嚇得尖叫起來。
蕭氏和徐氏嚇得臉都白了。
謝恒年紀還小,何時見過這般血腥的場麵,麵色也有些不佳。
謝琅華扭頭朝餘太醫看去,開口說道:“餘太醫,請你看看可還有救?”
餘太醫麵色一黑,敢情他成了她謝家的家奴了呀!
他嘴角一抽,站在那裏沒有動彈。
謝琅華耐著性子,滿目乞求的看了他一眼,他才挪動了一下金貴的身子,俯下身去,探了探沈大夫的鼻息,淡淡的說道:“人已經死了。”
至於怎麼死的,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是中毒而亡的。
謝琅華一臉難以掩蓋的失落,身子一軟,往後退了一步,扭頭朝謝文安看了過去。
謝文安眉頭一蹙,冷冷說道:“想必是隨身攜帶了什麼毒物,見事情敗露便服毒自盡了。”
他一言便將這件事下了定論。
至於沈大夫的死自然不用再查了。
可謝琅華總覺得此事蹊蹺的很。
沈大夫既然已經被她說動了,便是想活下去的,為何又會突然服毒自盡?
“來人啊!把他拖下去!”謝文安右手微抬。
沈大夫的屍身很快便被抬下去了,地上還殘留著絲絲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