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瑤華微微一怔,她淡淡的看了謝琅華一眼轉身離開。
“琅華,你說什麼?蕭陌不是早就死了嗎?”蕭氏難以置信的看著謝琅華。
看著謝瑤華有些倉皇的步伐,謝琅華不由得勾唇一笑。
不管今日蕭陌出不出現,她都會把這件事告訴謝瑤華的。
也該讓他們好好的鬥一鬥了。
從前蕭陌一直隱藏在暗處,如今她驟然點破將他放到明處來,以他們兩個人的性子,必有一場惡鬥。
蕭禾也有孕在身,聽聞謝瑤華之所以這麼快便有了身孕,多虧了蕭禾送給她的坐胎藥,也不知蕭陌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謝瑤華有孕於她來說無異於錦上添花,令得司馬奕越發寵愛她。
她始終都想不明白蕭陌為什麼這麼做,這對他們來說有什麼好處!
“蕭陌沒有死嗎?”蕭氏看著謝琅華問出心中疑問。
驛館一場大火,所有人都以為蕭陌早已命喪黃泉,可她怎能讓他如此輕的易就死了呢!
謝琅華對著蕭氏微微搖了搖頭。
蕭氏麵上的表情十分的複雜,說不出是喜還是憂。
“你身子還未大好,好好歇息吧!”謝長安看著謝琅華說道。
謝琅華抬頭看了謝長安一眼,謝長安臉上有些焦灼。
謝琅華知道他素來是個孝順的,聽謝瑤華說老太太身子不大好,定然坐不住了。
果然,謝瑤華走後沒有多久,謝長安便回謝家了。
謝琅華一刻都不敢停歇,一有空隙便修煉長生訣。
自從王玄給她打通經脈之後,她修煉起長生訣來當真事半功倍。
說起來她真真欠王玄良多,隻盼著日後能盡力償還於他。
入冬之後,晝短夜長,一眨眼天便黑了。
屋裏已經燃起炭火。
炭火發出輕微的聲音,謝琅華坐在炭火旁,火光染紅了她的臉。
謝長安去了謝家之後,一直都沒有回來。
不管是蕭氏也好,還是謝琅華都沒有多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旁人無權幹涉。
謝琅華讓春桃與方幻雲早早去睡了。
這段日子她們著實辛苦了。
謝琅華已經給謝恒說了讓他去賀家讀書的事,謝恒的腿已經恢複如常,再也看不出一絲異樣來,他也是想去學堂的,隻是不願瞧謝家那些人的嘴臉,所以才遲遲沒有回族中的學堂。
他想都未想便應允了。
蕭氏忙活著給他準備入學的東西。
夜深人靜,一絲細微的響動傳入謝琅華耳中。
謝琅華抬頭望去,夜辰和夜幕推門走了進來。
“你們回來了。”謝琅華輕聲說道,她一直沒有上榻就是在等他們回來。
夜辰懷中抱著裝有崔慍骨灰的陶罐。
謝琅華驟然站了起來,她伸手接過陶罐,鼻子一酸險些又落下淚來。
她小心翼翼的將陶罐放在桌案上,抬頭朝夜辰與夜幕看去,壓低聲音說道:“一切可準備妥當?”
“是,大小姐。”夜辰和夜幕拱手說道。
“沒有人發現什麼吧?”謝琅華有些不放心的問道。
蕭陌既然已經看到她把崔慍的骨灰葬在城外,定會借此生事的。
如今他如一個喪家之犬一般,可他一向深諳借力使力之道,他定會找上崔家的,一來賣崔家一個好,二來還可借崔家來對付她。
“是。”夜辰與夜幕沉聲說道。
“你們辛苦了,回去歇著吧!”謝琅華看著他們兩個人說道。
夜辰和夜幕轉身離開。
房中隻剩下謝琅華一個人。
“阿慍……”謝琅華將臉貼在陶罐上,她滿目蒼涼,緩緩的閉上了眼,就好似抱著崔慍一般,緊緊的抱著那個陶罐。
片刻,她慢慢的睜開了眼,抱著那個陶罐朝後院走去。
她提著一盞燈,從雜物房拿了一個鋤頭,來到一株桃樹下。
如今正值冬日,萬物凋零,桃樹光禿禿的什麼都沒有。
謝琅華在樹下挖了一個坑,將裝有崔慍骨灰的陶罐埋在桃樹下。
她想了想把他葬在哪裏都不安心,唯有把他放在身旁,日日看著他才能放心。
“阿慍,我不會讓你委屈太久的。”謝琅華獨自一人,她雙手抱著膝一動不動的坐在桃樹下。
夜色如墨。
她一襲妖嬈的紅裙,灼灼奪目,隻是雙眸黯淡無光,明明如此豔麗的顏色穿著她身上卻是滿身死寂。
良久,她才起身回去。
她抬頭望了一眼黑漆漆的夜空,嘴角閃過一絲冷笑,滿目譏諷的說道:“今夜太子府怕是熱鬧的很。”
謝瑤華與蕭陌已是不死不休,以謝瑤華的性子,既然得知蕭陌在太子府中,定然如坐針氈,會迫不及待的出手對付蕭陌,給他來個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