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晚,這次你無論如何也要救救爸爸,那些人寬限的期限已經到了,我們要是再拿不出錢來,你爸我這隻手就保不住了。”
陸凡語氣發顫,抓著自己的右手,滿目哀戚,緊緊地盯著女兒,生怕她說出一個“不”字來。
“一隻手十萬,也是值了。”林晚涼涼地出聲道,嘴角噙著刺骨的冷笑。
陸凡絕望了,站在林晚麵前垂下了頭,其實他自己也很清楚,所有家當加起來也湊不出十萬。
“我為什麼要去賭啊……”陸凡抱著頭蹲在地上後悔道。
林晚對於父親這副尊容不屑一顧,都發誓多少回說戒賭了?結果好了傷疤忘了疼,被逼到死路才懂得後悔,更何況他這種人,不是後悔輸了錢,而是害怕那隻手真的被剁下來。
七天前,傍晚時分,她趕時間抄小路回學校,路過一片廢棄的工廠,見到一群拿著鐵棍和砍刀的彪悍大漢一臉凶悍地,將陸凡逼到牆角,一個臉上有條刀疤的男人抓著陸凡的右手,恐嚇道:“再不還錢,就剁了這隻手抵債!”
陸凡嚇的眼淚鼻涕直流,渾身止不住發抖,哭爹喊娘求放過,林晚停住自行車,在他們身後聽了一會兒,知道是陸凡在賭場欠下了十萬元,而他還不上,於是那群打手正要剁了他的右手來抵債……
欠債還錢本是天經地義,但是此刻即將變成殘廢的是她父親,一個四肢健全的陸凡已經給家裏帶來了許多麻煩,若是他少了一隻手,那家裏的負擔豈不是更重,至少他現在生活還能自理,不需要她和李英抽時間來照顧。
思量一番,林晚將自行車推到一邊停好,走過去,大叫一聲:“停手。”
眾人回過頭來,見是一個穿著初中生校服的小丫頭,一臉不屑,其中一個男人出口戲虐道:“小丫頭,這沒你什麼事,不想挨揍趕緊走,當作什麼也沒看見!”
林晚淺笑,挑釁道:“可是大叔,我已經都看見了,也在外麵聽清楚了。”
“你找死!”那個臉上有刀疤的男人放開陸凡,一把奪過另一個人手裏的鐵棍朝林晚扔去。
林晚依然淺淺笑著,她很清楚這個人不會真的想要她命,充其量隻是想嚇唬她,讓她莫管閑事,因為這些人身為賭場的打手,隻不過是負責賭場的治安以及討債,並不敢真的鬧出人命。
果不其然,鐵棍擦著林晚的臉頰飛過去,哐當一聲落地,眾人看呆,心驚,一個小丫頭居然有這種不怕死的膽量!
“有意思了。”打手之間,看上去最為年輕的一個黃頭發,嗤笑一聲,目光饒有興趣地在林晚身上轉了一圈。
林晚看清說話的人時,秀眉不禁一皺,這個人居然是一個少年,年紀不會超過十八歲,更重要的是,他的手上沒有砍刀也沒有鐵棍,明顯是這群人中地位最高的!
“將這個人弄醒。”黃頭發少年發話,立馬有人上去給了陸凡兩個響亮的耳光。
“啊!”
陸凡驚叫一聲,他本來已經嚇暈了過去,可是現在被迫醒來,明白他是跑不掉了,隨即哭喪著臉,驚恐地看著圍著他的一群人,求饒道:“各位大爺,求你們今天就放過我吧,我保證三天後就還錢,我不想變成殘廢,求你們再寬限我三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