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源將近兩年左幫的地下交易內容整理成文件,交給了一直在等他動作的任澤。
隨便翻了翻,都是觸目驚心,數額和手段讓人震驚。
什麼洗白!
不過是披上了一層看似光明正大的外衣,內裏依然改不了黑社會團體的性質,任澤冷笑。
要是將手裏的東西抖了出去,不知會死掉多少替罪羔羊,打蛇打七寸,他會耐心地等一個最合適的時機,一舉出擊,左幫就算不死也會元氣大傷。
“羅源,這些東西如此機密,你是怎麼得來的?”
羅源看著任澤手中的文件,腦海裏浮現一張充滿恨意的臉,頓了頓,說道:“買來的,從一個女人手上。”
聞言,左戈陰沉的眼底卷起一陣風暴,能接觸到左幫的核心機密,鐵定是左幫幕後老板左誠言身邊的人,聽說這些年,左誠言身邊隻有一個固定的女人莫傾城。
“女人麼?這種東西竟然敢賣出手,膽子不小!”
“這還不是全部。”
“什麼?”任澤臉色一沉。
羅源整理了一下,接著說道:“那個女人曾經是左誠言身邊的人,得到的機密情報不少,我找上門時,一開始她並不鬆口,她要我替她做兩件事,我答應了,她才肯把東西交給我,目前我們手上掌握的隻是一半,另一半她要我完成了她說的事,才會賣給我們。”
“要能抵得上這份資料的事情肯定不會容易辦成,人和錢的話,你隨便和我說。”
“嗯……”
顧陽回到海市的家,一打開門,空蕩蕩的感覺撲麵而來。
走進去,放下背包,一切物品的擺放如故,卻再也沒有一個人係著圍裙,拿著鍋鏟從廚房探出頭來,笑著跟他說:“小陽回來了,馬上就能吃飯了……”
拉開餐桌的椅子,坐下,趴在桌麵上,疲倦地閉上眼,隻有回來,回到他和楊豔兩人的家,他才真正覺得還是有家的人。
楊豔的氣息還殘留在家裏,顧陽微微扯了扯嘴角。
“媽媽,我回來了。”
……
陳若寧從學校回家時,不自覺地就會在顧陽的家門前站許久,楊豔跳樓自殺,顧陽已經一個多月不見蹤影,她很擔心他,有一肚子安慰的話想要跟他說。
“如果現在你在家就好了,至少我不會這麼掛心了,顧陽,你到底去了哪裏。”
顧陽提著購物袋從電梯裏出來,一眼便見到陳若寧站在他家門前,抬手抹著眼淚。
“你在這裏做什麼?”
熟悉的聲音響起在耳際,一回頭,見顧陽完好無缺地就站在她身後,陳若寧震驚,都忘記自己在哭泣。
陳若寧隻是緊張地盯著顧陽,一眨不眨,就像怕他又突然消失。
顧陽走上前,打開門走進去,將購物袋放在擱物櫃上,偏頭對還處在震驚沒回過神來的陳若寧說:“你要進來嗎?”
“啊?”陳若寧反應慢了半拍,隨後拚命地點頭。
顧陽把家裏收拾的很整潔,一塵不染,就像楊豔還在家時一樣。
“我昨天下午剛回來,家裏沒什麼喝的,飲料的話隻有可樂了,你要喝嗎?”顧陽打開冰箱,扭頭朝陳若寧問道。
“要喝,可樂我也喜歡。”陳若寧在客廳沙發坐下,心跳個不停,這不是夢,顧陽真的回來了,而且還問她要不要喝可樂!
笑意在眼底擴散開來,陳若寧覺得,此時此刻她懸了許久的心,才算放下了。
顧陽拿了一瓶可樂放在陳若寧麵前,陳若寧趕緊拿了過來,那著急的模樣傻裏傻氣。
“咦?這瓶蓋怎麼這麼難擰開……”
陳若寧使勁擰著瓶蓋卻怎麼也擰不開,嬌嫩的手被瓶蓋的邊緣割出一道道紅痕,很疼。
“給我吧。”顧陽淡淡開口。
一使勁,瓶蓋就被擰開了,壓縮在瓶子裏的氣體迅速上湧,發出茲茲的聲響。
顧陽有片刻的恍惚,他想起以前和林晚出去玩時,林晚口渴鬧著要喝可樂,自己卻死活擰不開瓶蓋,結果跟他說,連喝瓶可樂瓶蓋都欺負她,要他給她報仇,將手裏的可樂全都消滅掉……
“顧陽,你不在的日子裏我一直很擔心,怕你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怕我再也不能見到你……”陳若寧拿著可樂瓶,低著頭低聲道。
聞聲,顧陽從回憶著抬眸,看著麵前隱忍著淚水的女孩子,許久,問道:“若寧,你喜歡我什麼?”
“都喜歡,隻要是你,我都喜歡!”陳若寧鼓起勇氣說道,這就算表白了吧,追了他那麼久了,這還是她第一次有勇氣當著他的麵親口說出來,她喜歡他。